彭氏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何将军将皇上赐给她的宫银给了自己?
可何将军明明说着让他莫要说出去啊?
怎的竟然将御赐官银扔给他?
这明晃晃的新年号,摆明了就是此次军功所赐,即是如此。
又让他如何花出去?
难不成,难不成……
他惊愕抬头,看着起哄的众人。
“好你个彭氏啊!此官银,只有此次边境征战里,获得一等一的军功的将士们才有,你快说!哪儿偷来的?”
“泼皮你胆子何时如此之大了?你可知拿到一等一的军功的,只有阮霆之将军和何芷骁将军!”
“天啊!”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彭氏,“你该不会是偷到了两位将军的府上去了吧?”
方才那个陌生年轻的声音突然又说道,“快说!何将军院中那把火是不是你烧的!”
听着这仿似醍醐灌顶的话,众人震惊了。
彭氏整个人都懵掉了。
哭喊道,“我哪有,我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这银子,这银子,是何将军赔给我的!并非我偷来的!更非我纵火得来!便是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众人无语。
“什么赔?何将军为何要赔给你银子?”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
“是啊!一市井泼皮,也就在我们这儿能混个眼熟,怎还轮得到和何将军扯上关系?”
“可笑!”
年轻有力的声音起,“快!报官!拉他去大理寺!”
彭氏吓的瘫倒在地。
“不要!不要啊!”
他慌乱之中,掏出方才那块红布,“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何何将军要赔我银子!那都是赔给我的医药费啊!”
“你说什么?”茶楼里顿时鸦雀无声。
都看着彭氏。
彭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就是,今日你们看到过的,那个踹了我两脚的红衣女子,就是何将军本人!”
“啊?”
众人炸开了锅。
“你胡说什么呢?”
“你要逃脱责任,也不要造谣生事好吗?”
“泼皮!你知道,造谣天泽忠勇将士,后果有多严重吗?轻则十年,重则杖毙!”
“越来越离谱了,方才那女子,怎可能是我鼎鼎大名的何将军!”
“是啊,何将军虽是军队中的性情中人,可她谦逊有礼,落落大方,心思纯善,怎会同你一个泼皮计较,还踹你几脚?”
“我看你是想逃避责任,想疯了吧!”
“竟敢抹黑我们何将军!简直找死!”
“快!押他去大理寺!”
“走走走……”
众人起哄里。
将彭氏当街押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接到此案,也是一脸懵。
何府纵火一案,暂时还未查得真凶,可如何也不会是眼前这胆小如鼠,瘦的和猴子似的人。
正要将众人给劝走。
说着闹也别来大理寺闹。
却见众人将彭氏怀里的几个银锭掏了出来。
大理寺卿看着那几个银锭,顿时脸色认真严肃了起来。
即刻便吩咐着手下将彭氏控制住。
“此乃宫中特制银锭,专门赐给获得重大军功的将士们的,此次战捷,只有何将军和阮将军二人才有,你这里,又怎会有如此完整的几个的?”
将彭氏扭送而来的众人里,熟悉的声音又起来了,“是啊大人!虽说,宫银也可花出去,但这彭氏竟有好几个,实在令人生疑!”
“大人!彭氏说是何将军今日在茶楼莫名踢了他几脚后,赔偿给他的,可草民们当时都在场,那踢彭氏之人罩着面纱,并不能确认是何人,且何将军光明磊落,怎会行如此阴暗之事,所以草民斗胆猜测,这彭氏,定是眼红何将军赏赐丰厚,起了贼心……”
“何将军院中纵火之人,定是彭氏!”
“定是彭氏!”
彭氏不断哭喊着,“真的是何将军赔给我的医药费!真的是啊!”
“那个,那个茶楼里,有个公子可为我证明,为我证明!”
人群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等也旁观了,能为你证明吗?除非让何将军前来,当面同你对质!”
场面突然安静了好几分。
过了片刻,人群里来了个带头的声音,“让何将军前来对质!还何将军清白,还何将军丢失的财物!”
大理寺卿拧着眉头。
心中疑惑。
此案进行到这里,倒也没听说何将军说院中失窃啊!
怎的竟然能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他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何将军日理万机,怎能因为你们的猜测之词,来一趟大理寺?”
说着,他蹲下身子,问彭氏,“此银到底从何而来?”
“大人!真是何将军赔给草民的!草民不敢说谎,还请大人差人与何将军对证,一切便自会明了。”
见彭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言之凿凿。
众人不免惊讶。
难不成,这泼皮竟然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