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清冷公子在泼皮走后,来到了茶楼高处雅间。
他将斗篷面纱撤下。
面色寒若冰霜。
不久后,雅间内进来一个黑影,黑影抱剑躬身。
“殿下,昨夜走水一事的真相已查明。”
“嗯。”太子殿下许景槐,点头示意影风继续说下去。
“放火之人,不是那情况危急恐性命难保的丫鬟,便是……何将军本人。”
许景槐听闻,嘴角扯出来一丝冷笑。
“细细道来。”
影风继续说道,“这几日殿下派去监视何将军的暗卫来报,昨夜何将军的主屋门窗紧闭,那火,却是先从屋内突然燃起,接着才蔓延至屋外的。且当时主屋内,只有何将军和如今性命难保的丫鬟二人,所以,属下们这才认定,有纵火嫌疑的人,只有可能是丫鬟,或是何将军本人。可若是她本人,便太匪夷所思了些,是以,属下们认为,应是那丫鬟,因着什么事由,对主子怀恨在心,所以……”
“所以,你等是已经将何将军的退路,都给她想清楚了是吗?”许景槐说着,眸光里透出一丝狠厉。
“啊?”影风抓着脑门,不明所以,“殿下,什么退路啊?”
许景槐看向影风,“若是查不出真凶,她便能引导世人污蔑颜云姝兄妹,若是屋内纵火的真相被拆穿,她便还是可以将责任推脱到她那快要死去,无法开口的丫鬟身上。”
影风在这般弯弯绕绕的话语里,绕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
“这……殿下是觉得,何将军是纵火真凶,而那丫鬟,是何将军预备好的以防万一的替罪羊吗?”
“嗯。”
许景槐看着戏台子上,已经换上去的说书人。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话说昨夜月光风黑,何将军的院子竟遭人纵火,可何将军却能临危不惧,不仅逃出生天,还不顾生死救家仆于们危难,如此有情有义,简直是我天泽之楷模,其心地善良与坦荡,世间几乎无人可及啊!”
台下听众开始七嘴八舌大声喊着。
“何将军戴着军功回京,还未数日,就有人如此急迫的要置她于死地,纵火那人心思歹毒邪恶,也是无人能及啊!”
“先生觉得是何人,竟敢谋害我天泽大功臣?”
“依先生所见,谁最有可能?”
说书人笑笑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茶楼楼顶,看向何府方向,又朝着忠勇侯府的方向看过去一眼。
接着才说道。
“如今案件正在侦查阶段,鄙人不敢妄议,但想必刑部与大理寺自有明断,还何将军一个公道。”
台上人的眼神和小动作,自是被人收进了眼中。
于是,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说,该不会是有人……”其中一人朝着侯府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一番后继续说着,“有人嫉恨何将军,所以……”
“兄台说的有理,可那人……”依然是抬下巴示意后,说道,“应不会如此胆大,在这样对她不利的形势之下,再顶风作案吧。”
“可你们也不瞧瞧,那人的兄长是谁?”
“啊?”
众人惊愕的互相看着。
心中都有一个答案,却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几日,被侯府那几位混世魔王带走的,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可是太多了。
便是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同从前一般明目张胆的议论。
甚至连名字都不敢提及。
只能说着。
“何将军舍身救人,品行纯善,是我天泽之大幸。”
“若是此次大理寺与刑部,未为何将军查明真凶,天泽便愧对何将军。”
“定会激起民愤!”
“对!对!”
……
茶楼内顿时慷慨激昂,人人都觉得好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信仰一般,神色肃穆。
说书人惊堂木又是一拍,众人安静下来。
“既然诸位这几日,对何将军的事迹如此感兴趣,那鄙人便再好生说道说道,话说那何将军啊,她在战场之上……”
接着,是滔滔不绝的述说和夸赞。
雅间内的许景槐,看着说书人。
听着他说的言过其实的描述,以及夸赞之词,面容越发的冷冽。
这时,雅间内进来一位小厮。
小厮朝着许景槐躬身行礼,“殿下,方才那人回来了。”
说完,掀开帘子一角,正好看到泼皮彭氏正大摇大摆,满脸得意的走了进来。
他坐下后,朝着桌面上,重重的放下一块银锭,“快来人,好酒好菜好茶,伺候本爷!”
众人诧异的看着他身前崭新的银锭,还有他那得意的模样。
不敢相信。
“怎的了,你这是出门一趟,走了狗屎运了?”
彭氏靠在椅背上,仰面看着楼顶。
十分做作的叹了口气,“嗨!财运来了,便是拦也拦不住哇!”
说着,便自顾自的回忆着方才之事。
他去了何府,竟还真让他在何府门前找着了刚下马车的红衣女子,女子袖口处残缺不全,正是方才好心人告知他的,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