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
见人安静下来,谢隐放手走到几案旁盘坐下。
“好久不见呀,郑少夫人。”
谢隐静静坐在那里,昏黄的光线为其绝美的容颜光敷上一层柔色,只是那清冷的笑容却无法柔和。
苏绾心里发毛,可等看到谢隐头上那微细的汗珠,又想到那身上松柏气味似是被什么掩盖,她心中放松下来了。
是血腥气,他受伤了。
“我与首司好像没有经常见面的理由吧。”
似是意识到暴露,谢隐微微蹙眉,“少夫人将本司骗的好苦呀。”
“谢首司还会被骗?”苏绾坐在对面那叠着账本的小案前平静道。
谢隐先是惊讶于苏绾的态度而后轻笑一声,她是猜到自己受伤了,打量着不能将她如何。
“所以外面的门是你关的,为的是来找我兴师问罪?”
“你自己混的差被人算计,少算到本司的头上。”
苏绾: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没什么是好的。
谢隐坐直了身子开口道:“问罪倒不必,我想问夫人借点药。”
近几日毒性复发,又遭人算计,苍翊那蠢货不在身边。一时大意被伤了。实在走不动,又恰逢此处守卫松懈,没想到这么巧!
苏绾眼帘一抬,似是惊讶于谢隐自报要害。她捏着茶杯,眼里泛着天真无邪的光芒。可谢隐知晓这女娘在憋坏呢。
“谢首司就不怕我带人来,将您抓了?届时要是闹到人前,你这可是私闯府邸,是要判罪的。”
谢隐失笑,“只怕本司还没获罪,尊贵的二少夫人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吧。”
苏绾嘴角一平。
此话不假,若是苏绾将谢隐抖出来。不用如何,那秦氏和温氏便以与人苟且的罪名让自己净身出户。届时,别说复仇了,前脚踏出去后脚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这厮倒是不怕,要脸的不要脸的,他什么没干过,这笔买卖不划算。
面对苏绾的不虞,谢隐浑然不觉,“少夫人行行好。行善积德,符合你的气质。”
苏绾淡笑,她当初之所以告诉谢隐郑家进谷之事,便是为着日有后共同对付郑家的机会。可苏绾不想就这般被拿捏,合作应当是平等的。
“谢首司,我很少行善的,如今你落下风,若想要我帮你,总得拿出诚意来吧。”
谢隐的笑意渐渐冷了下去。他闭着眼睛,大叹一口气。杀也杀不得,如今毒性复发,不宜动怒,憋屈!
“少夫人,你也不想因为非议而一尺白绫结束这大好年华吧!”谢隐还是憋不住的。
默了默,苏绾眼见着谢隐的汗珠越来越大,她缓缓起身,“想当初何等威风,如今还不是被打得连家都回不了。”
“嘭!”一把短刃蓦地定在了苏绾眼前,她当即一踉跄。
“本司只是伤了,而非聋了!”末了还咬牙道:“活着不好吗?”
苏绾感受到身后的人是在压着怒气,那么他的底线就到这里了吗?
“少夫人!”恰在这时院门开了,流觞的声音传来。
苏绾回头朝着那张冷脸笑了笑,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苏绾望着面色平静的谢隐,而后伸手“嘭”的将门打开。
“请二少夫人恕罪,奴婢耽误了些时辰。”看着走出来的苏绾,岁心慌忙道。
“你好意思说!”流觞大叫着。
“怎么回事?”
“我听到声音不对,便出去瞧瞧,谁知有人竟把门关了。”
岁心摇着头道:“不是我!”
“那你何这么久才来?”流觞不依不饶。
“少夫人明鉴,大少夫人屋子遇到了急事,耽搁了。”
苏绾哼笑一声,“我如今也是在替大夫人办事,若是耽误了是要让我去向夫人请罪吗?”
她猜到秦氏会让岁心教训她,只是在秦氏的院子里若出了事,她担待的起吗?
岁心跪下道:“不敢,奴婢替您看账本。”
苏绾懒懒地来了句:“可若是让阿嫂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偷懒呢。”
岁心无措,抬头时只见苏绾面色平静望着自己,皎皎月光下,她的面容一如霜雪般清冷。看着那冷色,岁心全身一凛,她骤然想到今日的巧慧。
而此时的谢隐也通过那道缝隙打量着那冷冷的侧脸,这可是只咬人的猫呀。
“今日是你失职。”苏绾声音柔软。“你去外院帮我看着门吧。”
看似不重的惩罚,实则侮辱至极,这便是她的报复了。岁心想到大少夫人去了庄子,她不敢多事只得憋屈地应了。
苏绾接过灯,让流觞在院内守着。
自己进了屋,顺带将手中一个紫色药瓶甩给了谢隐。谢隐接过药瓶淡淡抱怨了句,“若再晚一刻,我怕是要怕是死在你手下了。”
那怕是全京城的世家大族都要敲锣打鼓了。
谢隐不知苏绾所想,手上动作不停,嘴也不停,“想不到苏娘子还会医术?”
这药一看就是自己配的,不仅能止血还能解毒。她难道会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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