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也是个倒霉的,”夏冬春屋里的冰块足的很,富察仪欣把手里的扇子丢开“西北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军粮,安比槐亦是随军护送的人员之一,只是行到半途遇到敌军流兵,军粮竟被截了去。 为首的蒋文庆临阵脱逃,直接带着银饷没了踪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军粮之重。蒋文庆身为一地父母官岂会连这点都不清楚?能被流兵劫走军粮,可见其中蹊跷,有没有内鬼先且不论......只说皇上得知此事,必然龙颜震怒。” “是啊,皇上下旨捉拿蒋文庆,并将一干相关人等押送大牢,是生是死也就这一两日的事了。事发济州地界,安答应已经哭着去求了沈贵人。” “此事事关军情,贸然插手,只会反效,别说皇上还为此事大动肝火,不过,这与你我有甚么相干?”夏冬春将手上的套甲一并取下,舒张着自己手指,问道。 “姐姐你也说了,皇上盛怒,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轻易捋龙须,若要说此时最容易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又不会被迁怒的人,莫过是怀着身孕的姐姐你了。” “我与安答应不过数面的交情,话都不曾说上几句,谈何相帮?”夏冬春一旦抿了唇不笑,冷清之色便显露出来,拒人千里之外。 “姐姐是清醒之人,就怕有些已经急糊涂的没了路数,逼着姐姐求姐姐心软呢!”富察仪欣对安陵容的印象始终不大友善,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她就是看得心烦。 只是...... “我记得......安陵容的父亲,乃是浙江松阳县的县丞?” 浙江省——东南沿海之地,四通八达,流域广泛,运输便利。 况且——夏冬春摩挲着手中碧玉珠串,在划过第三个珠子时顿住,她空间前主人留下的遗宝之一,似乎就是价值不菲的前明珍财,地址便是东南沿海之域。 “姐姐?” “若是交易得当,此人未必不能一救。” “姐姐!”富察仪欣又惊又急“此事本与姐姐无甚相干,姐姐何必去淌这趟浑水惹皇上不快?” “皇上不快是为军情而非其他,我知你是为着我好,此事我自有分寸。”夏冬春安抚地牵住对方的手轻声道“皇上行事一向果断狠决不留后患,这个时辰,首恶怕是已经伏诛。” “娘娘,安答应在外求见。”夏冬春话音刚落,夏桔的通报声已从外头传来。 “姐姐?” “嫔妾答应安氏求见瑶嫔娘娘!”安陵容带着哭腔的话语直接从外传来,声音低哑沉荷,悲痛惊恐,“还望娘娘心善见一见嫔妾,娘娘——” “姐姐可要见一见她?”富察仪欣缩了缩手指,别看她方才说话利索狠决,实则未见过血,被这样还未面见的哭求惊住了,当即心软下来,神情中也多了不忍之态。 “求瑶嫔娘娘救命!娘娘,嫔妾” “姐姐——” “她倒是个果断之人,眼见着素日交好的姐妹无望相助,皇后言辞含糊,直接就找了过来。”夏冬春眯眼笑语“所谓有谋者未必敢断,果断者多半无谋。也不知这句话于安答应适不适用?也罢,让她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