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富察仪欣盯着手里的绸缎看了又看,不解地偏过头去“姐姐,黄规全本就忠于华妃,近日与清凉殿走动多了些,也是......常态?” 夏冬春抬了抬手,没有说话,夏桔立刻会意地盛了一碗鸡汤端至富察贵人桌前。 “奇怪,”富察仪欣眉头紧蹙,继续自言自语道“华妃近日得意,听闻朝中不少人为她求情说话,就连十爷敦亲王也曾缪缪数语......重拿协理六宫之权不过数日之事。根本没必要再做什么幺蛾子叫人心烦。不对?” 富察仪欣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抬头“姐姐——沈贵人之前一直帮皇后娘娘做事,因假孕一事禁足了一段时日后近日听闻又在帮皇后娘娘看账本?” 夏冬春用了一碗汤便不喝了,从鼻尖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肯定,倚着头去看她,眼波潋滟之下,富察仪欣一时忘了自己方才的话,面色熏得几分微红,许久才找回了思路,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夏冬春身上看“这便是了,依着华妃那睚眦的性子,沈眉庄等人算是将她得罪死了,若是不清了这障碍,她怕是意难平的很!不过姐姐就不担心......” “华妃会针对姐姐你吗?若说这后宫之中谁最得荣宠,莫过于姐姐您了。” “云翠,将温太医今日送来的酸梅汤呈上来。” “这是?”富察仪欣定睛去看,只觉得此人格外眼熟却不起眼,似乎经常来夏冬春这里时见过,不面生,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说了这么久的话,口渴了么?”云翠稳重地将散发凉气的酸梅汤摆好盘放在二位主子面前后复又低头出去,夏冬春将汤碗朝富察仪欣处推了推“我生病时,皇上便拨了一个御前的云字宫女在我宫里伺候,后来怀孕,又多了几个。” 富察仪欣恍然,不说别的,只御前二字,想要害夏冬春的人就该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段——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惹人笑话,也就谨妃那个拎不清的二话没说直接就莽上去了。 “姐姐这么说我便放心了,那个奴才也是细心,处处留意着内务府的大小动态,方能有此收获,看来姐姐是拾到一个有用的了。” “也许吧”看得出夏冬春毫不掩饰的淡然,富察仪欣压下心中的艳羡,她看得出姐姐的性子,看似平和实则傲气,是真真没把这些个争宠的手段放在心上,这样的底气和自信,她是没有的。 “皇后最近可曾再让你插手学习宫务?” “不曾。”富察仪欣叹口气,却也知道为何,瑶嫔之隆宠已让后宫之人眼热不已,能一直到现在还未有过多的闲话风波,一则是瑶嫔虽有圣眷,却从无插手宫务之心;二则瑶嫔母家虽得皇上亲近,却也不过区区正四品官。 若是再有个与她交好的嫔妃协行宫务,无亚于如虎添翼,即使皇后心胸宽广亦是会起忌惮之心,更何况如今这位后宫之主——根本就不是个心慈佛手之辈。 “你若真想要,也不是什么难事......”夏冬春觑她一眼笑道。 富察仪欣虽然惋惜,却不遗憾,摇摇头“我沾了姐姐许多光,怎能还贪心不足,世间安得双全法,这是我识字起便知晓的道理。 我来姐姐这里,还有一事要与姐姐言说呢,都怪姐姐宫里的东西太过诱人,我险些都忘了。 姐姐可知安答应的父亲安比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