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还小不着急。倒是急坏了不少想要联姻的人家。毕竟明面上,王玄之是王姝唯一的弟弟。且王姝的背后,就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跟王家结亲,有多少好处,无法估量。
不过他想再多无用,说不动王玄之,不敢用手段逼迫。毕竟陛钟爱皇后的模样,全天都看在里。谁敢有熊心豹子胆欺辱皇后的娘家弟弟?
这些事王姝甚少关注,倒是没细想过。王玄之别看不开窍,其实心里门儿清。他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妻子要娶一个背景干净的,家中人少的,不会给王姝和外甥带来太多争端的。这几项要求提出来,备选的人自然就少了。
所幸他的年纪不大,便是拖到二五六好聘妻子,自然是慢慢挑。
此事且不提,就说王姝在江南一呆就是五年。
这五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家族的生意早已交给了手的人打理,只有核心的线路和联系人掌握在王姝的手中。王姝本人带着宴安和新的团队,在地里埋头苦干了五年。配合农科属这些人权利推广,良种产生的效用是巨大的。
短短五年,大庆在萧衍行的治理,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百姓安居乐业,人一年比一年激增。人激增,国力有了充足的保障。有了充足的粮食喂养,人才会有精力开启了大庆的新时代。
除了萧衍行每年气得咒骂王姝不守信用以外,大庆进入了盛世时代。
顾斐时常看着比上辈子记忆中更强盛的国家,有一种自毁式的愧疚。每每看到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百姓脸上属于丰衣足食的幸福,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上辈子的种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私心王姝藏在后院,让在二岁的年纪,被柳如妍一碗毒药灌死的结局。
是不是如果他没有私心,意识到姝儿的价值,上辈子会迎来一个这样的盛世?
或许是因为与姝儿的成长离得太近了,同处于一个时代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小镇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记忆,他轻慢地不理解姝儿的价值。不明白异于常人的思维和学识对于这个世界的价值,不明白专注埋头在一亩三地理的坚持,高高在上地扼杀了可挽救一个国家饥饿的人。他私心姝儿锁在荒宅,私心限制出入,这是对大庆子乃至后世的子是多么大的损失。
到底是有多暴殄天物才会让姝儿的生命终结在了二岁,像烟花一样短暂地消失在人世。
顾斐的后悔让他没日没夜的寝食难安,无法安宁。哪怕这辈子姝儿平安地度过了二岁,有了三个聪慧的孩子和一个坚定不移只爱一个人的丈夫。无法抚平。
他常常会疑惑,为什么他一个普通人都做不到对姝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陛样被多方挟制陷入谷底的情况做到了呢?他甚至怀疑姝儿没有要求陛这样……
想不通这一点的顾斐,再没有出现在王姝的跟前。
或许,他不配吧。
顾斐在自请南岭南,做抵制海寇的守关官员前几日,柳家提亲。
柳如妍是真真切切的疯了,疯的彻底。不认的改头换面出嫁的长姐,不认得身边照顾多年的婢女,不认得哪怕疯癫一直疼爱的父母。整日的活在梦中,与心心念念的相公以及一双可爱灵秀的孩子活在一起。不清现实与未来。
直到顾斐上门提亲的这一日,忽然包在怀里的枕头扔了。让身边的婢女替梳妆打扮。又变回了个优雅得体落落大方的柳家二姑娘。
父母的老迈视而不见,只是欢喜,终于,等来了顾斐回心转意的这一天。
两人大婚的这天夜里,顾斐拿起称杆挑开柳如妍盖头的这一刻。顾斐问出了藏在心里近年的问题:“柳如妍,究竟为何钟情于?”
柳如妍不知是清醒还是疯癫,情与上辈子重合:“因为是命中注定,顾斐,命中属于。”
顾斐心大震,称杆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响。
他什么没说,放东西,吩咐人伺候柳如妍休息,转身离开。
这之后,顾斐带着柳如妍南岭南镇守海关。柳如妍在南的途中便世。死时大的吐血,吐出褐色的血。一边痛哭一边笑,执拗地看着亲手灌毒药的男人。中有爱恋有痛恨,就是没有不解:“回来了是不是?!早就回来了是不是!”
顾斐不说话,冷漠地注视着。
“顾斐!”柳如妍满鲜血的狠毒地看着他,许久,慢慢地开了问他:“娶,就是为了这一刻是不是!是与不是?!”
“是。”顾斐冷看着地上的人,“早该为报仇的。”
柳如妍的睛有一瞬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