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更不见盛气凌人的气势,压都压不住人。温氏这才真切的意识到,离了那些唬人的仆妇护卫,梁氏其实不过纸老虎一个。“我瞧着姐姐这屋就挺大,还有侧屋。”温氏胆子也就大起来,“姐姐一人霸着两间门,不如匀一间门给王姝。王姝也挺好说话的,就是没事儿爱在院子里捣鼓些臭烘烘的花肥。”王姝默默地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放肆!放肆!”梁氏气得要命,手拍着桌子拍得啪啪响。几个女人在院子里吵得天翻地覆,袁嬷嬷从前院赶过来,老远就听见梁氏在怒吼。里头闹得不好看,她便也没进来。站在屋外头听了不少话,等屋里静下来才寻个恰当的时机进来。梁氏气得脸发白,捂着胸口倚在椅子上咻咻直喘气。袁嬷嬷给身后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蹬蹬地跑出去沏了一盏茶送上来。伺候着梁氏喝了几口下肚缓过气来,梁嬷嬷才开口道:“主子们都莫吵了。”一句话,叫屋子里神色各异的女眷都坐直了身体。袁嬷嬷在府中那便是主子爷的象征,她的许多话就代表了主子爷的意思。方才屋里闹的这么难看,此时几个妾室神情躲闪,都有些不自在。往日最最体面、最最清高的贵女们,本质也不过斤斤计较的俗人罢了。一旦落了窘境,做派竟然也与市井泼妇别无二样。“主子,爷回来了。”袁嬷嬷一开口,连梁氏的脸就有些青青紫紫,很不好看,“屋子不够分,宅子太小,确实是委屈各位了。爷的意思,既然后宅住不下多一个人,便叫王小君搬去前院吧。”这一句话,一屋子人都傻眼了。几人面面相觑,倒是想说若是这般,她们愿意将屋子让出来,自个儿搬去前院。可方才争抢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些反口的话也委实说不出口。一时间门,神情更为尴尬。温氏看向王姝,气得直咬牙。心里不停咒骂着王姝怎么总是这么走狗屎运!其他人虽也羡慕王姝,却更憎恶不识趣的温氏。若非温氏跳出来不许王姝分她的屋子,她们又何至于在袁嬷嬷跟前丢人?且不说王姝搬进了前院气得好些人捂着胸口要犯病,就说梁氏被温氏当众下了脸子,当真是恨毒了心。她惯是个心眼小的,往日旁人不招惹她她还要去践踏一番,好彰显自个儿太子妃的尊荣。如今被温氏这般揭了太子妃的皮,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当姑娘时,被其他贵女暗地里笑话梁国公府是穷酸破落户的时候。当真是一刺便刺到了梁氏的心肺里。“我必然要她好看!”梁氏自打坐上太子妃之位后,就再没人敢这样忤逆她,“贱婢!”温氏不知自己被梁氏彻底恨上了。她一面在艳羡王姝好运气的同时,一面也在思考退路。萧家眼看着不行了,已经跌落谷底。主子爷却毫无斗志,整日只知礼佛参禅,不理世事。难道往后一辈子,她就得这么困窘的活下去么?主子爷确实样貌气度都令人心折,可主子爷是个活菩萨啊,不近女色的。那她还留在这有何意义?当初她求到这个机会,是本着搏前程来的。可不是求在捉襟见肘的日子里守活寡的……必须得想个法子摆脱这种日子,她才十六岁,身子也清清白白的。萧家有这想法的不止一个,但没人有温氏的胆子。温氏心里敢这么想,她就敢真的私下去联系娘家人周旋。温家确实姑娘多,嫡出的姑娘也不值钱。但这不值钱也分情况,若是能证明是个有本事有手段的,温家家主也是愿意拉拔一把的。温氏这厢暗地里联络起了温家,萧衍行自然知晓。但他只吩咐了人盯着,并不干预。后院的那四个京城送来的美人,这次抄家的过程中被抄家官兵当做婢女押走了。其中不乏萧衍行故意为之,但也不算意外。抄家便是如此,人只要押走了就不会送回来的。这几个放在后宅里虽然碍不着什么事,但送走了却是更好的。这些都是小事,连一点波澜都不曾激起。主子没过问,如今最重要的是新的驻边将领即将到任,西北的局势估计要大变。萧衍行静静翻看着这段时日各地送来的密信,说起来,这几日也该是新太子册封之礼。老皇帝还真是恩宠萧承焕,册立新储君竟然加设恩科。今年加开一年恩科,好叫大庆的学子们承蒙新储君的恩泽。也算是为萧承焕积累名望。萧衍行手指点在书桌上,发出嘟嘟嘟的响声。淡漠的神情瞧不出一丝不忿,但幕僚们却知他心中不愉,心中也是替主子难受。同为皇子,圣上如此厚此薄彼,当真是令人心寒。“今年的主考官,倒是没选错。”一般来说,秋闱是由天子钦定主考官,再有各地州牧及官员分发任务,负责监考。今年是加设恩科,主考官乃礼部侍郎杨程担任。国子监祭酒周成恒协理操办。杨程不是旁人,正是后宅杨氏的生父。不过杨程性情孤高,颇有些不畏强权的纯臣做派。兼之杨氏当初是被孝贤皇后亲自点了,送进太子府的。杨程曾拒绝过,却没能推拒掉。毕竟皇家命令难推。正是因女儿被强行送入太子府这事儿,杨程多年来不曾给过萧衍行好脸色瞧。当然,这些只是表面。外人甚至老皇帝都以为杨程记恨太子,不曾将这一层姻亲关系放心上。这般令人遐想的关系恰恰是最好的。便是有人疑心,只会觉得杨程与太子不对付。杨程此人性情虽孤,却并非不知变通之人。有些事情有他在,倒也方便萧衍行运作。此次主考官是他,倒是叫人放了不少心。“爷,李楠和吴越今年将从幽州、雍州过,以幽州、雍州的学子身份下场。”这两位是严先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