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令狐冲见岳不群对周礼如此热情,又联想到自己的际遇,不由暗自神伤。
师父对外人都比对自己好。
要不说人家是五岳派的少年俊杰呢,自己不过是个轻浮浪子。
正自怨自艾,听见岳不群喊道:“还不快过来,在那里发什么呆?”
当即精神一振,抬眼却是一群最熟悉的陌生人眼巴巴看着自己。
刚想就此退去,又听宁中则喊了一声“冲儿”,眼眶差点一湿,朝众人走了过去。
我不是给周礼面子,是给师娘面子。
上了酒楼,周礼拿着魔教刮来的银子不心疼,赶着最贵最好的酒菜点,可把老板高兴坏了。
华山众弟子也开心,平日在华山,哪能这般奢侈。
况且,逃难在外,好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了。
对周礼的好感急剧上升。
“岳师叔,不是小侄多嘴,你怕不是把整个华山的人带出来了吧?”
岳不群苦笑道:“不怕师侄笑话,师叔我是被人赶出华山的,有家不敢回啊。”
周礼站起来:“竟有这种事?是不是嵩山派下手了?”
“贤侄听我细细说来。”
岳不群当即开始讲述华山派发生的事情。
原来嵩山派对泰山出手后不久,就联合剑宗余孽一起上华山逼迫岳不群。
岳不群夫妇不敌,好在令狐冲横空出世,用一门绝世剑法打败敌人,救下华山。
本来这是好事,不料许多邪道人物听闻华山收留林氏一家,在嵩山派退去后,再度上山。
更有桃谷六仙这等浑人,不得已,老岳只能暂时放弃华山。
前些时日在韦林镇,令狐冲单人独剑杀败十几位黑道高手,更是自爆在衡山与曲洋结交,让岳不群误会他得了辟邪剑谱。
周礼看了令狐冲一眼,难怪自己改变了不少剧情,他还是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点也不坦诚,连养大他的师父师娘都防着,活该。
不过,他现在应该被任盈盈选中了吧?
“岳师叔,怎地又转道开封来了?”
“还不是因为这个孽徒!”
岳不群看着一旁的令狐冲,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不知是哪位魔教的大人物,引动好多妖魔鬼怪助他,这一路顺风顺水,多半是那人在背后出力。”
“我看呐,岳不群在江湖中,远没有令狐少侠面子硬呢。”
令狐冲身子一颤,心中越发苦闷,师父竟是这样看他的。
还是姑姑待自己好。
周礼记得原著,恐怕是令狐冲内伤难治,任盈盈特地让属下引导华山来此地找平一指,不然他们一行,不会如此安稳。
任盈盈如此大张旗鼓帮他,更是加深了两师徒的隔阂。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
令狐冲这种德行,不值得自己为他说话。
见到自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没礼貌。
“说起来,我泰山派也折腾的五痨七伤,没有比华山好到哪里去。”
周礼不欲跟岳不群说这些,转移话题道。
“泰山派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岳不群一阵唏嘘。
泰山派经此一遭,实力大减,恐怕魔教会卷土重来,这也是周贤侄主动出击的原因吧。
天门的徒弟处处为门派着想,自己的……岳不群看了眼摆烂的令狐冲,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了。
“这也是好事,所谓不破不立,泰山派定会蒸蒸日上,华山也一样。”
周礼神采飞扬道。
岳不群听他这样说,心情总算好了些。
“对了,贤侄剑法大进,莫不是‘岱宗如何’的功劳?”
令狐冲突然竖起耳朵,难道岱宗如何就是周礼所用的剑法吗?
他记得石壁上记载了这门剑法,怎么周礼用出来不太一样?
比之太师叔的独孤九剑如何?
便是一向淡然自若的宁中则也来了兴趣。
周礼知道岳不群的心思,反问道:“怎么,岳师叔可是在典籍内找到蛛丝马迹了?”
“那倒没有,只是好奇罢了,若事关门派机密,反倒显得岳某居心不良。”
岳不群连忙摆手,探听别派功法可是武林大忌。
“说说也无妨。”
周礼倒不怕泄密,这门剑法跟辟邪剑法一样,不知道诀窍,那是万万练不成的。
就算知道诀窍,一万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个练成。
对资质的要求太高,不像辟邪剑法,直接一割,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这是我泰山的不传之秘,要旨就一个——料敌先机。”
周礼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料敌先机?
令狐冲恍然大悟,难怪周礼杀魔教之人时,敌人招未到就先一步被杀。
起先以为是他武功太高,速度太快,别人来不及反应的缘故,原来竟是这样的道理。
不知我的后发制人与他的料敌先机孰强孰弱。
相信太师叔也很感兴趣吧?
抬眼却发现周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尖锐的目光仿佛把他看穿了。
令狐冲急忙低头避开,旋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