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利公主蹲在霍去病的面前,双手捧着脸,微仰着头,很是真的问道:“去病哥哥,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啊?是惹母后生气了吗?”
霍去病目视着前方,没有看向当利,也没有回答当利的话。
诸邑也学皇姐的样子,同样蹲在一旁手捧着脸看着霍去病,而阳石则好奇的又是揪霍去病的头发,又是戳戳霍去病的后背,见霍去病还是笔挺着腰身一动不动,阳石公主顿时来了兴致了,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开始使劲的推霍去病的背,可霍去病愣是纹丝不动。
卫子夫来到霍去病的身后,当利公主见到了,立即站起身欣喜的唤道:“母后,您来啦!”
听到当利公主的叫唤,霍去病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卫子夫温柔的笑着,看向了一旁跪着的霍去病,仍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赌气和倔强。
卫子夫不禁失笑,这时当利跑过来抱着卫子夫,用撒娇的口吻对卫子夫道:“母后,您为何要让去病哥哥罚跪啊?去病哥哥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
卫子夫揉着当利公主的头柔声道:“去病哥哥和人打架了,所以母后才会罚他的。”
“那也肯定是那个人有错在先,去病哥哥才会同他打架的,母后,您就原谅去病哥哥,别让他跪着了!”当利摇着卫子夫的手为霍去病求情。
卫子夫看了眼因为当利的话而微微低下头去的霍去病,轻轻的笑了笑对当利道:“母后知道你去病哥哥不是故意与人打架的,当利乖,先带妹妹们进殿去,母后有话要与你去病哥哥。还有,你们姨母在内室休息,不要打扰到她知道了吗?”
当利公主点零头,然后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霍去病后,便带着妹妹们离开了庭院。
卫子夫来到霍去病的面前,也蹲下身去,直视着霍去病的双目,轻声道:“姨母知道,病儿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今早与陈府公子打架一事,可否把起因全部告知姨母?”
卫子夫看见,霍去病那双隐忍的眼眸,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慢慢泛起了一层水雾,微微紧抿的双唇透露了他此刻内心的委屈。
卫子夫心疼的抚上霍去病的头,将他揽入怀里,柔声道:“以后受了什么委屈,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你要知道,在你的身后还有姨母们和舅舅为你撑腰,你还有疼你爱你的家人们,你不是一个人,知道了吗?”
霍去病把头深埋在卫子夫的肩上,轻轻点零头,闷声道:“对不起姨母。”话语中的哭腔令卫子夫更加心疼了。
江雀端来茶水还有霍去病爱吃的糕点,她看了眼一旁精神不济的霍去病,有些担忧的看向卫子夫,然而卫子夫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大姐现在怎么样了?”
“大姐平静了一会儿后就睡着了,想来应该是已经气消了吧!”江雀完瞥了眼霍去病,果不其然看见霍去病露出了微微松一口气的表情,便知这孩子也在心系着惹大姐生气一事。
卫子夫点点头:“那就好,你帮我好好照看着大姐。”
“嗯我知道!”江雀明白卫子夫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和霍去病单独,便主动离开了。
江雀离开后,卫子夫转过头看向呆坐在一旁的霍去病,从糕点盘中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的面前柔声道:“这都是你爱吃的糕点,先吃一点,等你想了再跟姨母。”
霍去病把糕点接了过来,但他并没有吃,而是拿在手里,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低声道:“陈府的那位公子,我母亲不配进他们家的祖坟,我是是没人要的”到这,霍去病没有继续下去,但从他紧握成拳的双手,和脸上压抑愤怒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那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卫子夫站起身来到霍去病的身旁坐下,将这个颤抖着身子竭力忍住心中怒火和痛苦的孩子搂入怀中,她轻抚着霍去病的头,用温柔而又沉稳的声音低声道:“病儿,姨母明白你心中的愤怒与伤痛,姨母也相信你的为人,你是个好孩子,姨母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所以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因为你没有错。”
霍去病有些惊讶的从卫子夫的怀里抬起头,不敢确信的问道:“姨母,您不怪我吗?”
卫子夫揉了揉霍去病的头,温柔的笑道:“姨母为什么要怪你?别是你,换做是我听到这样侮辱我的家人们的话,我也会好好教训那个子一顿的,不过不能让你舅舅知道,不然他非得提剑上陈府大闹一番不可!”
卫子夫的话一扫霍去病心中的阴霾,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见霍去病又恢复了少年应有的样子,便微微收敛嘴角的笑容,用略微有些严肃的口吻认真道:“不过病儿,姨母还是有些话想要和你。”
霍去病慢慢的转过身来正对着卫子夫,十分认真的倾听着卫子夫接下来要的话。
“病儿,你要知道,你是我们卫家的孩子,你的姨母是当今皇后,你的舅舅是大汉朝的将军,你的身后有我们做你的后盾!我知道,你不喜欢用权势去欺压别人,姨母也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可是你要记住一点,姨母和舅舅走到今日这个位置,为的就是保护你们,守护最重要的家人,所以面对他饶欺辱,你不必一个人面对,你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