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清宁一听到这事儿,气得直接站起身。要不是周可宁及时把她拽住,恐怕就要跌下马车了。
小丫头气哄哄的坐回来,心底对乔满儿的行为生出了极大的不爽。嘴里不停嘀咕着:“这不就是个狐狸精嘛!”
周可宁见目的达到了,效果甚至超出预期,笑着安抚她。“好了,这一路我会想办法把她打发走。你留个心眼儿,不要她说什么你就信,小心落了圈套还不自知。”
清宁狠狠的点头。“凤女大人放心,我知道了!”
葛渊适时的从马车里探出脑袋。“二位,聊完了吗?咱们一会儿就进榕城了。虽然时间尚早,但在下有一位故友居住在城中,咱们可以去他家住上一晚。我也好与朋友聚一聚,可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能说不行吗?自打下山,周可宁是打心眼里着急去寻人,这一天一天的磨蹭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言齐?
“清宁姑娘,这马车里是姑娘家坐的地方,我这缩手缩脚的委实不舒坦,还是我来驾车吧。”
“哦。”清宁得知乔满儿的真实嘴脸后,有些抵触与她接触。她不情愿的看了看周可宁,见对方朝她点头,也只好闷声回了马车里。
葛渊接过马绳,低声说道:“咱们一路带着她会有诸多不便,恰巧朋友家大业大的,多她一人也没什么不方便。不妨先把满儿安置在他那儿。”
这话倒是深解她意,周可宁正愁怎么打发她呢,看来葛渊也不算彻底傻白甜,心里还算有点数。遂朝他感激的笑了笑,“那就劳烦葛老板了。”
“我唤你风清,你叫我葛渊。经历这么多,我觉得咱们算是朋友了,对吗?”
“好,葛渊。”
这是周可宁这一世,第一次入大城。榕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繁华,大街道上车来车往,木轮碾在石板路上的声音络绎不绝。闹市区的行人更是摩肩接踵,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之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街边店铺林立,招牌醒目,五颜六色的花灯,让人想到入夜后的绚烂繁华。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以及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而富有活力的人间乐章。周可宁想到一幅画,清明上河图。
清宁和乔满儿一路上没有太多交流,这会儿掀开各自一边的马车帘子,探出头朝外面看热闹。过往的行人,因这一车人的姣好样貌而频频侧目。
“大人!我想下车!”清宁打帘儿钻出马车,从周可宁的身后环住她的脖子,贴在耳边撒娇。
“现在不行,等葛渊把咱们的住处安置好再说。”周可宁宠溺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乔满儿顺着门帘看出来,满脸的疑惑之色。见清宁缩回车内,她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主仆。”清宁睨了她一眼,似乎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主仆竟如此亲昵,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妹来着。”乔满儿这话,明显是含沙射影,隐晦的说她与自己的主子太过亲密。却没想到,清宁压根就听不出来。还傲娇的回她:“那是自然,我们对外本就是这么称呼的!”
乔满儿眉头轻蹙,心说这姑娘怕是个傻的,如此看不出眉眼高低,竟然能被她家主子如此对待,想必那俊俏少年郎也是个极好的性格。
马车穿过熙攘的街市,最终停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门楣上挂着金灿灿的匾额,上面写着“陆公府”。牌匾是由纯黄金打造,借着午后的阳光正熠熠生辉。
周可宁揉了揉眼睛,那匾额险些闪瞎她的狗眼。“这就是你朋友家?”
“正是。等我去唤门房。”葛渊说着就跑开了。
俄顷,他带着几个中年男子跑出来,接了行李和马车又匆匆跑开了。剩下一个年长一些的,将几人毕恭毕敬的往院子里请。
葛渊开始给周可宁介绍。“陆公是这榕城里最有名的大儒,设立学堂几十年,带出的学子不计其数。膝下有两子一女,皆陆夫人所出。小女儿出生时,夫人难产就去了。自此,陆公一生再未续弦,未曾纳妾。在这榕城,更是传出了一段千古佳话”
周可宁不迭地点头,心底却是不置可否。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更倾向一生一世一双人吧。不续弦、不纳妾就算好男人了?还千古佳话?是不是小偷拾金不昧,就可以被世人赞美了?
“所以陆公就是你的故友嘛?”清宁跟在后面,好奇道。
葛渊尴尬的笑起来。“陆公家的二公子,早年与我同窗。只是我更倾向于人世间的开阔,不擅长读书”
“嗯,辍学了。”周可宁心底有了答案。
她更想问,既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不是都主张节俭,杜绝铺张奢靡吗?那么大一块黄金大牌匾,活活把书香门第,衬托成了世俗暴发户。碍于有家丁在身边,她不得不老实闭嘴。
“葛兄!”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花厅门口传来。
几人闻声望去,一个身形清瘦,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年轻男子,远远就迎了出来。面容长相虽说一般,但笑容在阳光下,却显得极其明朗,且富有感染力。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跟着扬起嘴角。
葛渊见到此人分外激动,大步迎上前去。“伯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