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见周可宁抡起的拳头,僵在半空,半晌没捶下来。还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忙嬉皮笑脸道:“郡主!误会,误会啊”
周可宁眉毛一挑,拳头变成了巴掌,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她本能的以为会把国师的灵魂扇出来,问问他究竟是谁。却未曾想,国师被扇倒在地后,一阵大呼小叫。“士可杀不可辱!老臣好歹也是国师,郡主您太过分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巴掌,有些迷茫。难道说,自己来到这个朝代后,判官的能力也消失了?难怪言齐会回不去,在这里,都是遵循着原来发生的事,其他的并没有被带进来吗?
“宁儿!你过分了!”烈王眼见国师被扇了巴掌,也看不下去了,忙出声呵斥。
周可宁这才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烈王。“我过分了?他偷了我换下来的,染着血的脏衣物,想做什么?给我个解释听听?”
烈王扭曲着一张脸看向国师,意思是让他解释。
国师欲哭无泪,细长的眉眼闪过奸猾之色,忙解释:“郡主!老臣是在为您祈福啊,听闻郡主前些时日重伤醒来,却似乎伤了心智。用您的衣物祈福,好为您引魂啊!”
“噢?国师的意思是,我变成白痴了?正在把我丢了的魂儿找回来?”周可宁毫不遮掩的嘲笑出声,真不愧为狗头军师,当真是能说会道。死人都能让他给说活了!
国师颓着一张脸,看向烈王。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圆了
烈王问:“宁儿怎么知道,你的衣物会在这里?”
“程嬷嬷说的啊!”周可宁毫不遮掩的把老嬷嬷给卖了,反正都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但凡能创造一个狗咬狗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烈王面上闪过阴狠之色,虽然稍纵即逝,却被她精准的捕捉到了。
周可宁笑得越发灿烂,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来。“我本来在院子里烤鸡,想叫你一起去吃的,正巧程嬷嬷告诉我,说国师跟她偷偷讨要这沾了癸水的衣物。我本来不同意的,可眨眼的工夫那衣物就不见了!想着定是被国师偷走了!”
她又看了看国师,说道:“你可真恶心,女子染了血的东西都是不祥之物,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竟还拿到王上面前?”
说罢,又是“啪”的一声,她趁机又扇了国师一巴掌。这次确认了,真的扇不出灵魂
烈王这下不再呵斥周可宁了,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伤口已经凝固不再出血。可不知怎的,听了周可宁的话,他总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种恶心的感觉。他冷着一张脸,看向国师。“废物!还不赶紧退下!”
国师捂着高高肿起的半张脸,两巴掌都落在同一边了,干枯如核桃一样的老脸,半张脸突然就年轻了许多,褶子都被撑开了!他下意识去端铜盆,看着瘫在地上那堆湿漉漉的衣物,一时间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烈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拿走拿走!脏死了!”
国师应声,捡起一地狼藉,屁滚尿流的从倦勤斋正门跑了出去。迎面刚好撞上王后,她正带着几个小丫头,提着食盒款款走来。
“国师?您这是怎么了?”王后满脸疑惑的问。
国师朝王后鞠了个躬,一句话也没说,端着铜盆儿狼狈的离开了
眼见佝偻的身影消失在石板路尽头,王后狐疑的探头看向倦勤斋里。正纳闷儿今日门口为何会没有小厮把守,却见烈王正耐着性子的哄着周可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咬了咬后槽牙,捏着食盒提手的手指,用力到煞白没了血色。
“这黄毛丫头,还没及笄就已经这般得宠,日后真入了后宫,还不得让我把王后的位置让出来?”王后越想越气,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在王上面前失了风度,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半晌,她调整好情绪,强扯出端庄大方的笑容,款款走进书房。“王上,臣妾今日做了糕点,特意给您带来。”
“有心了。”烈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都没有看王后一眼。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走到烈王身边,“王上,您日理万机,可要注意保重身体。”
烈王微微皱眉,这女人是越发的没有眼力见了。“知道了,放那儿吧。”
“是。”王后狠狠地瞪了周可宁一眼,没有她容身的地方,也只好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烈王忽然开口,“以后没什么大事,尽量别来倦勤斋。”
王后的身子猛地僵住了,她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烈王,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王上……”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烈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王后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咬着嘴唇,屈辱地低头应道:“是,臣妾告退。”
她心中满是愤恨和不甘,正欲跨出书房,忽听周可宁开了口。“王上越发没规矩了,如此对待自己的妻?”
此言一出,烈王怔住了,王后更是心惊。齐齐将目光落在周可宁身上。却见对方笑得天真烂漫,干脆拉起了王后的手,把正要离开书房的人又生生拉了回来。
“就你们会演戏?老娘戏精上身,所向披靡!”周可宁心底发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纯真无邪。她的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