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庆幸,幸好言齐的脑子清醒。早在几日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过,说烈王近期会有所举动。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对方得到她的血。
只是他交代的隐晦,周可宁当时并未意识到,他的举动会是关于癸水的事。反倒是无聊度日,全然把这些忘在脑后了。
待春芽拿来干净的衣裳,周可宁低声交代:“去帮我弄只活鸡来!别让烈王看到,从后门回来!要快!”
春芽疑惑的问:“郡主要活鸡做什么啊?”
“大吉大利,晚上吃鸡!别让烈王知道,快去!”
春芽一听晚上有肉吃,忙兴冲冲的从后门跑出去了
倦勤斋里。
国师贼眉鼠眼的,偷瞄桌案前的烈王。此时的王上,心情可别提有多糟了。
原因无他,国师从嬷嬷那里,讨来了沾染癸水的衣物,此时正浸在他面前的铜盆里。衣物上泡出来的淡淡血水,正在与另外一滴鲜红的血液交相并存。可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契约的方法不对,两种血液愣是无法凝结到一起。
能凝结到一起才怪了,那根本就不是周可宁的血,而是被她偷偷换掉的衣物,带着鸡血的衣物。若真让鸡血和烈王的血凝结到一起,那可成为一大奇事了!
眼见烈王用手帕抹去指尖的血迹,帝王的愤怒威压弥漫了整个书房。“国师!给本王一个解释!”
“这这定然是方法出现了纰漏,待老臣再确认一下!”
国师满头大汗。其实,他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道藏古籍上明明记载着,凤凰即是祥瑞也是灵兽,世间灵兽皆可契。
只是,凤凰血液尤为特殊,与自身属性相融,血里带着灼热。只有在癸水时,血液才会转为阴寒。也正是这期间,两者血液即可相融,契约也由此而成。
另一边,周可宁将替换掉,带着鸡血的衣物交给春芽,将原来染着癸水的衣物直接烧了。并且,在上面架起了烧烤架,一只烤鸡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春芽和秋果眨眼间,就变身成了两只小馋猫。乖巧的坐在烧烤架旁边舔起了嘴唇,眼中满是惊奇!她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鸡还可以这样吃!
“春芽,换洗的衣物被谁拿走了?”周可宁心底清楚,它最终的去向一定会是烈王那里。
春芽舔着嘴唇,眼睛盯着烤鸡一眨不眨。“程嬷嬷拿走了!”
周可宁扬起嘴角,这个时候,想必烈王的脸色都是铁青的吧?闲着也是闲着,她怎么能错过看好戏的机会?随即,将插着一整只鸡的树杈子,塞到春芽手中。“我去王上那一趟,你俩好好烤!别糊了!”
“啊?等等!郡主!我们不会烤啊!”
“那就把火灭了,等我回来!”
周可宁一溜烟儿的跑出院子,两个小丫头眼看就能吃到烤鸡了,结果烤鸡的人却跑了。她们生怕把香喷喷的鸡肉烤坏了,赶紧把火给灭了。彼此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失落。
倦勤斋里,此时的气氛,可就没那么融洽了。烈王剑拔弩张的盯着国师,恨不得用眼神,把这个老东西千刀万剐了去。他满心欢喜的以为就要得到浴火丹珠了,结果珠子没得到,连契约都失败了!
豆大的汗珠从国师额头上滚落,他一边抹着汗渍一边道:“王上,这次失败了,咱们还有机会的!许是这次嬷嬷拿错了衣物呢?”
“还有机会?下个月吗?还是下下个月?你等得起,本王可不想等那么久!”
“好事多磨嘛!况且,咱们还有最为稳妥的法子!”
听到这话,烈王看向国师。“还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您将她纳入后宫,第一夜落红最为稳妥!契约直接可成!”
“当真?”烈王眼前一亮,随即又开始不耐烦:“距离她及笄还有段日子呢,说白了,本王还要继续哄着她!”
国师细长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几乎看不见瞳孔了。见烈王神情有所缓和,终于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还不忘了说:“王上,凡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是您哄着她,将来呢?即便您把她关笼子里”
话还没说完,忽听“砰”的一声。倦勤斋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接着就传来小厮焦急的声音:“郡主,王上与国师正在议事,您不能您”
见烈王和国师两双眼睛盯着自己,阻拦周可宁的小厮自知犯了大错,忙闭嘴下跪。“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滚下去!”小厮应声,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烈王见到周可宁的桃花眸里闪着寒光,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赶紧变了一副态度,故作欣喜的问:“宁儿?怎么有心情来寻本王啦?”
他说话的同时,给了国师一个眼色。国师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周可宁,忙端起面前的铜盆儿,就往倦勤斋的后殿跑。却未曾想,刚绕过屏风,就听“喀嚓”一声,屏风应声倒地碎裂,硬生生将国师砸在了后面。
“诶哟!”国师一声惨呼,连带着铜盆稀里哗啦就着了地。铜盆在大理石地面上“咣当咣当”的,打了好几个转,才肯停下来。
与此同时,烈王一声怒喝:“宁儿!你做什么!”
周可宁视若罔闻,越过烈王直接闪身到碎裂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