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吗?”沈夷则问道,“这种东西,说起来……”
“抚流云已自惭,夫子,他啊,把自己一辈子关在这了。”倪云瀚往前走着,一座竹阁凭空出现搭在此荒芜之地,捐毒城的生机,好似全部汇聚于此处。
四季之花,竟在此地逐一绽放,争奇斗艳,围着竹庐生长。
“没什么稀奇的,是大祭司送了夫子扶春珠,这儿就能为花儿带来生长的春息,自是保着它们不凋不败。”
“魏先生,他很爱养花对吗,看起来这些花儿长的很美,一定是照顾这些花儿的人用了很多心思照料。”
“嗯,你在此地等我,我先上去拜见夫子,若是他同意,你再进去吧。”
倪云瀚吩咐几句话后,就轻轻扶着花梯往上走去,在一扇门前
轻声说了几句。
但见那门缓缓打开,随后倪云瀚立刻关上门,有些声音还是从门被关上前,偷偷从宽大门缝中溜出来。
“风大,您身子弱,竹庐还是需要人来照顾你,你这火炉都熄了……”
沈夷则环视四周,发现此处有着许多卫兵守护,并且卫兵行动轨迹及其规律,每时每刻都在这竹庐中移动,生怕有什么东西出去,这么严密的防护,便是一只飞鸟飞过,都要戒备,仿佛此处住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国师,而是一个阶下囚。
“喂,你,说的就是你,你在看什么?”一个幼稚小女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沈夷则抬头,看着身后那颗白玉兰树,白花红蕊,缀满树枝,树枝顶端,一个小女孩踢踏着小脚丫,鼻尖抵着玉兰花,
浅嗅两三。
小女孩傲慢地摘下这朵抵在她鼻尖的花,轻轻地把花瓣一片一片拈下,花瓣轻轻从树顶飞落,落在沈夷则头上。
他轻轻取下那花瓣:“你小心些,坐那么高,要是摔到了,可是很疼的。”
“不会,我轻功好的很,而这这颗老树我都爬了八年了,从娘胎肚子生下就会爬树了。”
沈夷则道:“那是我多虑了,小姑娘。”
“我可不是小姑娘了,我马上就要十岁了,马上就可以出去玩了,魏爷爷可是答应我的……啊,和你说这么多干嘛。”小女孩自言自语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地方,平常很少外人来的,我看到,你是那个讨厌的丑八怪带进来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沈夷则指了指头顶那木门的方向:
“倪云瀚?”
“不是他,还能是谁,小丑八怪,就会欺负我,才走了几个月,又回来了,真是讨厌死了。”
沈夷则笑了几声:“我是他朋友,我姓沈,就叫我夷则哥哥好了,我可是长的比你口中的丑八怪哥哥好看吧。”
小女孩翘了翘二郎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颇为挑剔,上下打量道:“长得还算不错吧,比他好看是真的。”
那当然了,他爹沈骧浓可是当时民间排出的美男榜三甲,他这脸蛋,虽说不及温濯缨那般妖孽神颜,那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车水马龙,围观的女子把神都街道都会围个水泄不通,出门还会收到一大堆投花,温润如玉沈四郎。
“大哥哥,我的名字就叫茱萸,你就叫我这个就好了。”小女孩笑着。
“沈夷则,上来吧。”倪云瀚的声音缓缓传来。
“茱萸,我先上去了。”沈夷则回了声,正准备和小女孩说再见,只是回头再看那株玉兰树时,小女孩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他轻轻揉了揉双眼。
不在了?去了哪?
“夷则,快上来吧,一个人呆在花里,自言自语的。”倪云瀚催着沈夷则。
“他被倪云瀚推着往前走:“倪云瀚,刚刚在这有一个小女孩你看到了吗?”
“小女孩?没有的,这里除了师父,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哪会有小女孩,你看错了吧,这里就只有一些卫兵,都是男的,哪来的小女孩。”
“不对啊,她说她和你认识,还说……”
温润的声音缓缓传出:"茱萸啊,她呀,很调皮的小孩子,没对你怎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