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川地势复杂,有天堑、峡谷、深山做屏障,离四象州、星象州也不远。”
“区区地势,岂能抵挡数十万大军。依我看,将军应该把所有城镇要塞的军士,集结到镇北关,固守等待援军。援军一到,区区蛮夷小族,自然溃逃。”于然侃侃而谈
,仿佛天下尽在他三言两语中。
而韩章生得浓眉大眼,正义的模样好像忠臣:“将军,切不可听他小儿之语。镇北关军需资源全部投入北伐山海族,纵使城池不破,又能坚守几时?”
“半年之内,援兵必到。难道我五万劲旅,固守镇北关还守不住半年?”于然高声质问,觉得他的计划才完美无缺。
“哼,镇北关若破了,岂不是全军覆没?我等参军令,受国恩,身死殉国是应该的,但你要害死将军吗?”韩章故意用死亡吓唬左弘。
作为只会享乐的纨绔,左弘不想打仗,更没有勇气面对疆场。
见左弘面色惧怕,韩章又恫吓道:“将军,我听说山海族士兵,食人肉,饮人血,野蛮暴虐,如同魔兽。每到一地,必屠一城。固守镇北关,若城池破了,将军性命堪忧。”
左弘担心自己性命有危险,软了口气:“放弃镇北关,在太白川等待救援,倒是未尝不可。”
“将军所言甚是。太白川靠近四象州、星象州,调集军需固守,易如反掌。且敌军占领五蕴州,也不是几月能完成,咱们可以假意和山海族修好,阻挡他们的进程。”
站在旁边的于然慌了,连忙道:“将军,千万不能放弃镇北关。若放弃镇北关,五蕴州无险可守,左家历代经营的白虎军,将尽数毁灭,我等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韩章满脸正气的哼了声,大义凛然:“自古天下兴亡,存则灭,灭则存,无往不复。纵观历代,五蕴州也不是没有被攻陷。只要援兵到了,收复失地易如反掌。”
左弘身边两个参军令,全部是类似于白痴的人物,和田哲这种靠功勋打拼起来的有极大不同。
他们无非只会逃跑和龟缩,完全不能拯救五蕴州的危局。况且韩章混
账至极,居然临阵脱逃,直接放弃镇北关。
人族两百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再加上花不多很可能剑指真武州。内外困乏,危机重重,人族还分得出援兵和力量吗?
皱着眉想想山海族多么残暴恐怖,左弘终于松了口,认真的点头:“嗯,韩章之言,甚合我意,命全军撤退,到太白川去吧。”
外面聆听二人狗屁言论的秦九歌忍不住了,怒火中烧愤怒掀开了厚重帘幕,跨步走入中军大帐。
“谁鼓动军心,放弃我人族开疆拓土之基业,谁就是天下公贼!”
外面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吓得韩章一抖。转而帘幕搭下,秦九歌身穿束霜甲,脊背挺拔,胸膛开阔,手按长刀,已威武走了进来。
“大胆,你是何人,敢妄自质疑军策,还不滚出去?”韩章口气不善,对方分明是骂自己卖国贼。
“赤虎营百军令秦九歌是也。”
“秦九歌?”
中军大帐内,韩章、于然互相看了看,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印象不深,对方肯定没送过礼给自己。
左弘想起什么,拍桌子问道:“你是十年前反对和亲,被发配法相城的秦九歌?”
“正是属下,拜见龙车将军。”
于然跳出来:“大胆,你既然是法相城的守将,为何擅离职守,还敢闯入中军大帐?”
“奉大元帅军令,末将已擢升为中郎将,参政五蕴州,这是文牒和令牌。”
“嗯,确实是我舅舅的笔迹。”军中无小事,左弘拿着左果毅亲笔书信验证了片刻,才说道。
既然大元帅允许秦九歌参政五蕴州,中郎将的权力,能够在镇北关议事。
表明了自己的新身份后,秦九歌向左弘抱拳:“我刚才在外面,听见有人怂恿将军临阵脱逃,不知是谁?祸乱军心,卖国求荣,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