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佯装抬头想了想:“我死了两次,已经习惯了。大敌当前,想杀身成仁,亦无不可吧。”
“好,好!那我们去镇北关,去做最后的努力。”
冰释前嫌,相逢一笑。侯大古他们闻听,举着丈长陌刀高呼:“万岁!”
“开拔。目标,镇北关!”
军令如山,共一千三百人,往五蕴州最后的雄关而去。
与镇北关齐名的玉阳关、临渔关,在和亲的时候,被高层亲自下令拆除,导致了五蕴州现在几乎无要塞可守的尴尬局面。
好在镇北关尚存,此地被誉为天下雄关,能驻扎百万大军,挡天下之敌。
镇北关以外,还有大大小小十数座墙高城坚的隘口,作为拱卫镇北关的要塞,众星捧月将镇北关固守在北方边境中心。
只要镇北关不破,敌国军队就无法长驱直入。欲取五蕴州,必夺镇北关。
为了拿下这座人族先烈雄才大略修筑的宏伟要地,欲骨朵命斯哈达为将,率兵二十万在闼婆河对岸聚集。
此外,森罗族、青云族,也派遣大将,领兵十数万驻扎对岸,随时会攻入五蕴州。
除了镇北关的五万劲旅,各地留守城池的军士加起来,总共不到十万。这么点人,哪怕占据天下雄关的位置,五蕴州的安全也岌岌可危。
为了防止五蕴州不出差错,人族高层命左家嫡系弟子左弘,管理五万劲旅。
左弘这人,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在纸醉金迷的秦楼楚馆,或许能大展拳脚。可让他守城甚至率领军士和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交战,左弘绝对没有这个才能。
之所以命他镇守镇北关,全是看在左家家主的面子上。左弘的利益被绑在五姓七宗,立场无可厚非,仅此而已。
本来左弘打算躺在镇北关,招呼几个歌姬听听小曲
,每天等捷报传过来,直至灭掉山海族为止,也能捞些资历。
不想人族惨败,五蕴州成了火药桶,随时会被敌国几十万大军踏为飞灰。
只会享受玩乐的左弘慌了,什么打仗对垒,他可完全不会。况且对方数十万大军即将过河,自己守着镇北关,能安然无恙吗?
被凶残的敌军吓得六神无主,左弘急忙让麾下的两个参军令,韩章和于然来讨论对策。
秦九歌率领赤虎营进入镇北关,就察觉军心惶惶,别说斗志,甚至连基础的防御和警戒都没有。
悄悄到了僻静的地方,秦九歌秘密唤来姜飞艾殷组织的密探。
“大人。”
“嗯,镇北关为何如此松懈。”秦九歌不解,那左弘被册封为龙车将军,是吃稀饭的吗。
密探回答:“左弘就是个纨绔子弟,听闻数十万大军在闼婆河对岸聚集,吓得六神无主。他主要听从麾下两个参军令的建议。”
“说下去。”
“参军令韩章,建议左弘放弃镇北关,退到五蕴州最后方的太白川等待救援,并且派遣使者去求和,拖延山海族进攻。参军令于然,建议左弘放弃周边城镇,把各个要塞的守军全部调到镇北关,坚守不出。”
“乱弹琴,都是些蠢货。镇北关能屯兵百万,是五蕴州唯一的雄关,主动放弃去太白川等救援,这个韩章简直该杀。于然的建议也不行,把周边城池拱手相送,镇北关就成孤城了,敌军猛攻之下独木难支。”
没想到镇北关的局势这么恶化,难怪进城的时候,将士毫无斗志。左弘作为将军,大敌当前毫无主见,两个给他出谋划策的参军令又主张逃跑和龟缩。
按照他们的战略,五蕴州不丢才有鬼了,秦九歌相当愤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我族类,其心
未一。要守住镇北关保五蕴州不失,难啊!
“我们在镇北关有多少兄弟?”秦九歌打算煽动军心,逼迫左弘出战。
固守和逃跑,都是作死。唯有主动出击,趁着斯哈达的二十万大军还未完全集结,主动渡过闼婆河突袭对方,才能缓解危局。
“约有十人。”密探回答。
“够了,你马上散出所有人手,到各个百军令、千军令驻扎的帐篷,告诉那些士兵。就说韩章、于然,蛊惑龙车将军左弘,欲要放弃五蕴州,躲到太白川避难。届时敌国大军开赴,五蕴州玉石俱焚,亿万百姓将沦为奴隶。”
五蕴州的将士,有很大部分人的家眷、亲属,全部留在五蕴州没有撤离。他们是绝对不愿意放弃五蕴州。
况且五蕴州丢了,人族北方门户大开,在座的每个人,不都是千古罪人?
危急存亡之秋,唯有死战!
相信那些千军令和百军令,不会坐视五蕴州失陷。等密探把谣言散出去,鼓动这些人到中军大帐请命,左弘再怕死,也不得不战。
做好这些准备,秦九歌方才整肃衣冠,携带中郎将的令牌,进入镇北关中军大帐。与秦九歌同行的,还有赤虎营八百个兄弟,在中军大帐百步外等候。
还不等挑开中军大帐的帘幕,秦九歌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韩章说道:“将军,眼下敌国数十万大军即将攻打五蕴州,咱们这里已是火药桶。不如放弃镇北关,撤到太白川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