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紧随其后?
两人在地道中穿行,随着前方微弱的亮光,渐渐接近出口?
可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钻出地道时,眼前的情景却令人大失所望?
但见四下茅草丛生,除了风雨交加,便再无别的?
哪里有王明之的影子?
分明是一个废弃的院落!
瞿宁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剑将王明之劈为两段?
他咬牙切齿地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身对密探道:”你即刻回京,召集人手,四下搜寻王明之的下落!”
“喏!”密探应声而去?
瞿宁又在院中找了一圈,踢翻几口残破的木箱,除了几张发霉的纸页,一无所获?
“该死!”他重重地跺了一脚?
雨势渐大,夜色更深?瞿宁无可奈何,只得先行撤离?
回京的路上,瞿宁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思忖再三,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王明之神出鬼没,背后的图谋显然不小?
可眼下线索全无,着实令人忧心如焚?
瞿宁不敢耽误,连夜进宫?
一进正殿,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气?
“陛下!”瞿宁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
只见林耘倚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惨白如纸?
宫人正手忙脚乱地擦拭地上的血迹?
瞿宁再也顾不得君臣礼数,一把将心上人搂入怀中?
“耘儿,到底怎么了?可是王明之那伙人谋害于你?”他强忍着泪水,声音嘶哑?
林耘虚弱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无妨,只是一时劳累过度,险些摔倒?这不,已无大碍了”
她温柔而坚定,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
“陛下”瞿宁握住皇后的玉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傻郎君,别这般?”林耘双眸噙着泪花,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王明之一案,朕已然知晓?如今奸贼在逃,朝堂动荡,你正该振作精神才是?”
瞿宁闻言,霍然抬头?
他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不负所托!”
第二天一早,瞿宁亲自来到天牢?
牢房深处,两个衣衫褴褛的囚徒,被铁链锁在墙上,形容憔悴?
“说!王明之的下落,你们可知晓?”
瞿宁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两人自然是之前被捕的奸细?
其中一人闻言,浑身一震?
“大人饶命!小人小人确是效力王府可对王大人的去向,却是一无所知啊”
“胡说八道!”瞿宁一声断喝,震得满室生风,”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抵赖?信不信本官叫你生不如死?!”
另一囚徒见状,知道瞒不过去,连忙跪倒求饶?
“大人息怒!小人小人从实招来”
他瑟缩着,战战兢兢地道:”王大人前些时候,命小人二人在庄院藏匿说是要避避风头可昨夜昨夜”
“昨夜如何?”瞿宁凝神问道?
“昨夜王大人忽然来了庄院神色慌张匆匆带了几个侍从,便从密道离去临走时还吩咐,万万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囚徒说到这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瞿宁的脸色?
瞿宁沉吟,这和自己所料不差?看来王明之的图谋,当真不小?
“他可曾透露去向?”瞿宁又问?
“这小人实在不知”囚徒战战兢兢,”王大人只嘱咐小人,若有人追查,便一口咬定不知情”
“现在被你家王大人抛弃,你还要为他卖命?”瞿宁冷笑?
“小人不敢求大人开恩”囚徒早已吓破了胆,又哭又喊地求饶?
瞿宁不想多言,吩咐手下将二人看押,严加审讯?
自己则信步走出囚室,回到宫中,瞿宁将此事详细禀报林耘?
他们在御花园里并肩而坐,商讨着接下来的对策?
暮春时节,百花盛开?满园春色,一片繁华靡丽?
却衬得二人愁容满面?
“佞臣当道,如今竟落得这般境地”林耘捧着瞿宁的脸,长叹不已?
“陛下莫要忧虑?有微臣在,定会将王明之绳之以法,还咱大炎一个太平!”
“傻郎君”林耘红着眼眶,将头埋入爱郎怀中,”你一个人,要担待的事情太多了?”
瞿宁当即跪地请罪:”陛下说哪里话?为君分忧,乃微臣之本分?您现在身子不好,理应静心调养才是啊?”
言毕,他取出一个玉瓶,塞入林耘手中?
那是秦淮河畔采撷的莲子,味苦性寒,有安神之功效?
林耘含泪接过,一时间百感交集?
瞿宁你这傻郎君,朝堂上的风风雨雨,本宫又怎会不懂?
只盼你昔日的壮志豪情,不要被这尔虞我诈的官场消磨殆尽才好?
“瞿卿,王明之一事,你要多加小心?”林耘柔声叮嘱,”此人极善诡计,左右逢源?在朝中结党营私,又善于笼络人心?如今他逃跑,背后不知又在谋划什么”
瞿宁闻言,郑重点头?
他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