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白须老者,想必就是新任会长了。他端坐主位,喝得面颊绯红,不住地发出满意的笑声。
“恭贺钱会长!愿新的一年商运亨通,财源滚滚!”众人纷纷举杯,齐声道贺。
钱会长哈哈大笑:“日后蜀中百货,尽归我商会垄断。今年灾情虽重,却正是我等发财的好时机啊!”
“不错!”一个胖商人笑眯眯地附和,“如今粮价节节攀升,我们只需屯积居奇,坐等价格飙升,稳赚不赔啊!”
“各位,大家安心。”钱会长神秘地一笑,“我已经打点好官府,即便查到,咱们也不必担心。”
“难怪钱会长胸有成竹!”众商贾恍然大悟,纷纷击节赞叹,“有钱会长坐镇,我等便可高枕无忧啊!”
“来来来,为我们的好日子干杯!”
宴会厅内,一片欢声笑语。
瞿宁在屋檐上,脸色愈发难看。
原来如此!这帮奸商勾结官府,哄抬米价,借机发灾难财,实在该死!
一念及此,他狠狠地捏紧拳头。
他翻身跃下,大步走到宴会厅前,一脚踹开大门。
“哪来的毛贼,敢扰商会雅兴!”一众商贾愣了一瞬,随即纷纷跳起,怒目圆瞪。
瞿宁冷冷一笑,缓步走到厅中,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在下瞿宁,奉圣上之命,前来查办蜀中灾情。”
话音未落,满座皆惊。
“瞿......瞿将军?!”钱会长脸色煞白,慌忙起身,陪着笑脸道:“原来是瞿将军驾到,小人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恕罪?”瞿宁冷哼一声,“蜀中灾荒如此严重,你们却在这里醉生梦死,还指望朝廷恕你们的罪?”
“瞿将军明鉴!”一个富商硬着头皮说,“灾荒乃是天灾,与我等商贾何干?再说,我们勤勤恳恳做生意,赚些钱财,不过是合情合理......”
“放屁!”瞿宁一拍桌子,将那富商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
“米价飞涨,饥民遍野,你们非但不出钱出粮,反而趁火打劫!”瞿宁勃然大怒,“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敢说是合情合理?”
众商贾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瞿宁环视一周,冷冷说道:“如今西南大旱,急需抑制米价,赈济灾黎。诸位若是有心,理应慷慨解囊才是!”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支支吾吾,却没人敢应声。
“怎么?捐些钱粮,你们就不乐意了?”瞿宁冷笑连连,“要是查出你们竟敢勾结贪官,哄抬米价,那就不仅仅是捐银子的问题了!”
他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且问你们,可想尝尝大牢的滋味?”
“瞿将军息怒!”钱会长吓得连连摆手,“在下等不敢忤逆钦差大人,定当悉听尊便......”
“那就好。”瞿宁点点头,转而吩咐属下,“给我拿纸笔来!”
不一会儿,一份捐助名单已呈到瞿宁案前。他提笔疾书,一一填上数目。
“钱远图,黄金一万两!”
“李伯鸿,白银三万两!”
“张大贵,贡米五千石!”
一连串的数字,令在场商贾目瞪口呆,几欲晕厥。
“瞿将军,这......这也太多了吧......”钱会长讪讪地说。
“多?”瞿宁冷笑,“你屯积居奇,大发横财,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要是嫌多,大可去向牢里的老鼠诉苦!”
众人闻言,不寒而栗。
瞿宁提笔一挥,将名单扔到钱会长面前:“三日之内,将钱粮送到蜀中各州县衙门。若有半点差池......”
他阴恻恻地一笑:“休怪本官不客气!”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袍袖一拂,大步流星地离去。
处置完这帮贪商,天色已晚。
瞿宁回到衙门,正准备歇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将军在吗?救命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哀求。
瞿宁推门而出,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跪在门前,泪流满面。
“大娘,出了什么事?”瞿宁连忙将老妇扶起。
“将军恕罪,老身......老身的孙女,被人掳走了!”老妇抽泣道。
“那伙人......自称是什么神医,说要给她治病.....可孩子明明好生生的,没有病啊!老身恳求将军,一定要救救她......”
瞿宁闻言,心中微怒:“放心,我这就前去搭救。你且说说,那伙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妇颤巍巍地指了指南面:“就...就在城南,一处破庙里......”
瞿宁点点头,吩咐随从安顿好那老妇人,便带人快马加鞭,直奔城南破庙。
月黑风高,破庙中灯火幽暗。
瞿宁下马站在庙外,嘱咐随从放轻脚步,只听得庙中隐隐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这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小丫头,炼成药引,不知有多大妙用!”
“老大英明!有了这药引,咱们定能延年益寿。”
“嘘,小声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