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青梅身后自己的下属,原来是他们进城的时候,把这小女孩一并带来了。
小女孩红着眼眶,带着哭腔说:“大哥哥,城里的大夫说,我娘她得的不是瘟病,是犯了邪病。让我们去找大巫医,可是,可是大巫医说,要一百两银子才肯医治”
说着,泪水就落了下来:“可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大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啊!”
瞿宁闻言,心中大惊。
邪病?莫非这瘟疫另有隐情?
他安抚了青梅几句,让随从把她先带下去照看好。
而他自己,则决定去拜访这位大巫医,一探究竟。
大巫医住在城南一处荒僻的宅院中,平日很少与外人接触。
瞿宁来到宅院前,只见朱红大门紧闭,门前插着一面“大巫在此,百病皆治”的旗帜,旗帜上画着各种骇人的符咒。
瞿宁深吸一口气,抬手用力叩响了大门。
“来了,来了,哪位?”
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在下瞿宁,特来拜会大巫医。”瞿宁抱拳施礼。
“原来是瞿将军大驾光临。”大巫医眯起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瞿宁,“不知将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为了蜀中百姓。”瞿宁开门见山地说,“在下听闻大巫医能治百病,不知可否为蜀中瘟疫支几招?”
“呵呵,瞿将军言重了。”大巫医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区区瘟疫,岂能难倒老夫?只是”
“只是什么?”瞿宁追问道。
“只是老夫年事已高,修为大不如前。”大巫医叹了口气,“若是替整个蜀中驱邪,只怕要耗费巨大的心血。可否请将军备一笔银两,以助老夫聚集道法之力?”
“你要多少?”瞿宁冷冷地问。
“一百万两。”大巫医眼睛一亮,咧嘴一笑,“有了这笔资金,老夫定能为蜀中除此大患。”
瞿宁冷笑一声:“如此巨款,你当朝廷是印钞票的?”
“再说,”他目光如炬,直视大巫医,“这瘟疫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如此诡异?你若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医,定然心中有数。”
大巫医脸色微变,支吾道:“这这只是寻常的山岚瘴气所致,况且人心惶惶,邪祟趁虚而入”
“放屁!”瞿宁喝断他的话,“蜀中向来少有瘟疫。如今竟有如此多人染病,断不是什么寻常瘴气!我看,这背后必有蹊跷!”
大巫医额头冒汗,慌乱地辩解:“将军明鉴,老夫医术高超,岂会害百姓?不过是看在将军面子上,想多要些赏银罢了”
“好一个"多要些"!”瞿宁气得冷笑,“蜀中百姓民不聊生,你倒是敢开口狮子大开口!我且问你,究竟是谁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大巫医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将军,老夫老夫真的不知”
瞿宁将大巫医押到衙门大牢,严加看管。他虽然从大巫医支支吾吾的表现中察觉一丝蹊跷,但眼下百姓的病情更为紧迫。
他快步走出衙门,来到青梅母亲的床前。那个中年妇人脸色惨白,神情木然,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大夫,我娘她还有救吗?”青梅怯生生地问。
几个郎中面面相觑,为难地摇摇头。
“这位妇人的症状十分怪异,似是心智尽失,非寻常瘟疫所致。”为首的郎中叹了口气,“我等医术浅薄,实在无计可施。”
青梅听罢,泪如雨下,瘦小的肩膀不住抽噎着。
瞿宁沉吟片刻,上前安慰道:“姑娘莫要伤心,我曾学过些医术,不如让我试试。”
他说着走到妇人身前,替她把了脉象,又察看她的面色舌苔,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后,瞿宁叹了口气,转身对青梅说:“你母亲的症状,与她食用了不洁之物有关。我需要替她针灸通络,驱除体内的邪气。”
青梅一听有救,眼睛顿时一亮:“求大哥哥救救我娘!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哥哥的恩情!”
瞿宁摇摇头,正色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我有缘,我本就该出手相助。”
说罢,他取出随身的银针,运起内力,开始为妇人施针。
只见他手法娴熟,银针在妇人身上游走,或深或浅,或缓或急。渐渐地,妇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一个时辰后,瞿宁收起银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转身看向青梅,郑重地说:“令堂体内的邪气已经驱除了大半,想必用不了几日就能苏醒。只是”
他顿了顿,叹息道:“你母亲因食人肉而发疯,心智难免有所创伤。就算醒来,恐怕也难以恢复如初了。”
青梅闻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她跪在地上,朝瞿宁磕头道:“大恩大德,青梅没齿难忘!”
“好了,别哭了。”瞿宁将青梅扶起,宽慰道,“你母亲能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往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莫要让她再想不开。”
青梅连连点头,抹去眼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瞿宁嘱咐郎中们照看好母女二人,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