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和苏云禾回到楼上的时候,钟意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将慵懒、随性发扬到了极致。
两只拖鞋,沙发头有一只,沙发尾有一只。
她正刷着视频,手里拿着薯片在嚼。
薯片碎屑掉了一地,她却跟没看到一样,邋遢不已。
顾时宴和苏云禾回来,她也不看一眼,自顾自的吃零食、刷视频。
顾时宴看了她一眼,没指责,只是对苏云禾说:“云禾,你去睡会,我现在去处理点工作的事情,等我忙完了,我们去吃午餐。”
苏云禾乖乖巧巧的点点头:“好,那我等你。”
顾时宴瞥一眼钟意,命令说:“照顾好云禾,有半分闪失,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钟意抬头瞥这边一眼,小声嘀咕说:“知道我担不起,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不是故意想让我死吗?”
她说了什么,顾时宴没听到,也并不在意。
可他却又好像格外在意她的去向,只要她不在自己面前,他就莫名紧张。
会不由想,她是不是又去陪周无漾了?
顾时宴去到书房时,手机铃声正好响了。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韩冰洁的来电。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这个电话,只是觉得心里头乱糟糟的。
电话铃声刚断,紧跟着又响了起来。
连续响了几次之后,顾时宴没办法,还是接了起来。
他站在窗纱前,窗帘的下摆扫着他的腿部,他点燃一根烟,声音沙沙的“喂”了一声。
韩冰洁那边有短暂的一阵沉默。
顾时宴温柔的试探了一声:“洁儿?”
一声“洁儿”,电话那边的韩冰洁当即就崩溃了,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滚,哭得泣不成声。
她半天没开口说话,就只是哭,痛心疾首。
顾时宴耐心的等着,等她情绪平复了,他才问:“找我有事吗?”
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不再是从前那份关系了。
韩冰洁的声音发着抖,颤颤的问说:“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一支烟燃尽,顾时宴的眼睛微微发酸,他喑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洁儿。”
韩冰洁忽然就崩溃了,大吼着质问说:“有用吗?一句对不起又能弥补什么?”
顾时宴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问说:“洁儿,你想要什么?”
他能想到的,只有尽量满足她。
韩冰洁的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一样,声音哑得离奇。
她说:“时晏,你知道的,我只想我们结婚。”
高高在上的千金,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此时此刻,却在低声下气的求着一个男人跟她结婚。
顾时宴心里很痛,可并不足以他改变心意,他的答案很坚决:“除了这个,别的要求你可以随便跟我提!”
韩冰洁那边又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中。
顾时宴能听到电话那边低低的呼吸声,他没有说话,就静静等待着。
好久了,韩冰洁才开口说:“时晏,我们见一面吧,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
见了面,有些事情也就变得不一样了。
会心软,会心痛,会心疼,会低头。
这是韩冰洁能想到的挽回这段感情的唯一方法了。
顾时宴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他只是想尽力弥补韩冰洁。
这样的要求,他断然不会拒绝。
想了想,他承应下来说:“等我回柏城,我到时候约你!”
这话一出口,韩冰洁意识到这段谈话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当即崩溃的哭出来:“时晏,你……你别碰她好不好?”
几乎是恳求的口吻,将自尊也放到了最低最低。
韩冰洁自诩名媛里的佼佼者,无论家世、背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偏偏,在感情这件事上,她栽了跟头,甚至不惜放低自己的姿态,将尊严踩在脚底下。
顾时宴伸手捏了下眉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他说:“洁儿,你是个好姑娘,没有我,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话落,不再给韩冰洁说话的机会,他就直接把电话给掐断了连线。
十一点半,顾时宴忙完工作出了书房。
刚到客厅,就听到卫生间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吼:“血,有血!”
顾时宴听出是苏云禾的声音,赶忙往卫生间里走去。
“云禾,怎么了?”
苏云禾闻言,扑到了顾时宴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咽着,手指着卫生间的洗手池说:“血,那里有血。”
顾时宴一边轻拍苏云禾的后背安抚,一边往洗手池那边张望,他这边看不清,就低头抓起她的手左看右看说:“是不是受伤了?身上有没有哪儿出血?”
苏云禾摇摇头,眼里泪汪汪的:“没有,我没有受伤,不是我的血。”
顾时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并说:“你没受伤就好,我让钟意过来处理,没事了,不用害怕。”
苏云禾想到什么,忙声问道:“对了,会不会是钟秘书的血?这个卫生间,只有我跟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