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禾适时的不再哭闹,只是哑着声音说:“可你眼里,明明就有关心的。”
有些事情,撕破了讲并不体面。
可该闹的时候,也必须得闹。
但闹,也得有一个度。
太过度的闹,也只会让男人心生厌恶。
苏云禾别开脸,呶着小嘴不看顾时宴,故作生气的姿态。
顾时宴看她这样,竟莫名的很耐心,他轻轻将她拥到怀中,郑重其事的回答说:“你别多想,我眼里只有你。”
苏云禾安静的将脸贴到顾时宴的胸膛处,她忽然细细碎碎的哭了出来,声音很沙哑:“时晏,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害怕,可能我太敏感,所以才会想这么多吧。”
顾时宴将她从自己怀中推开,温柔说道:“好了,不乱想了,你陪我一起去找她吧。”
苏云禾满脸的泪,看着楚楚可怜,她点点头,笑起来说:“嗯,好。”
顾时宴牵着她,像热恋中的情侣,打闹着离开了房间。
……
来到前台,顾时宴问了周无漾的房间号。
前台一开始不愿意给,可架不住顾时宴权大势大,最后只好妥协。
房间在三楼,两个人又坐电梯找过去。
到门外的时候,顾时宴竟发现房间的门破天荒的没有关上。
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看,顾时宴看到钟意坐在床边,而周无漾跪坐在床上,他的双手正放在钟意的肩膀上,替她做着按摩。
钟意像是很享受一样,轻轻闭上了眼睛。
苏云禾站在一旁,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情景,而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顾时宴的身上。
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他的脸上甚至都还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就在下一刻,猛地就踹开门进了房间里。
“你们在干什么?”
厉声的嘶吼,像是能将钟意和周无漾给撕碎一样。
钟意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慌张起来,而周无漾却不为所动的望着顾时宴,手上还稍稍用力,示意钟意别乱动。
同时,他目光轻佻、挑衅的望着顾时宴问说:“怎么?我在给我未来的妻子按摩,这都看不出来吗?顾老板的眼睛,要不要去看下医生呢?”
顾时宴一眼没看周无漾,只是如刃一般的眸子紧盯着钟意问说:“你要不要脸?”
钟意长出了一身反骨,莫名不爽的反问说:“你没事吧?”
她一点儿也没有动,就那样满眼凶凶的看着顾时宴。
顾时宴微眯了下眸子,尽量压着心头的火气,他命令的口吻说道:“起来,跟我回楼上去!”
钟意还是不动,轻蹙着眉心问说:“我又怎么惹你了?你的情绪就这么不稳定吗?”
她只不过是和周无漾去学游泳,累了就回来休息。
周无漾说给她按按摩,这样肌肉才放松,会舒服一些。
她又做错了什么?
顾时宴沉着声音,表情越来越凝重:“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钟意回望着他,没有丝毫动容:“我不走又怎么样?”
周无漾的手还在为钟意按摩着,他全程注视着两个人的反应,没有一点儿要劝架的意思。
再看苏云禾,她也没有劝架的意思。
顾时宴的眼神暗下来,里头的光带着十足的威慑力:“你不走,那就别怪我收回承诺。”
又是这句威胁,钟意早就听得累了。
她生气起来,眼睛红红的冲他愤愤的吼说:“收回就收回,总会拿这句话来威胁我,等我死了,你还能威胁得到我吗?”
顾时宴毫不顾忌钟意的愤怒,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无所谓:“像你这样的祸害,少说能活到八十,我的威胁管不管用,你比我清楚。”
钟意低低的笑着,声音喑哑下来:“你这样说,那我借你吉言了,但我想,恐怕没那么一天了。”
话落,她转过身,不再看顾时宴一眼,而是红着眼睛对周无漾笑起来说:“周先生,谢谢你,我先上去了。”
周无漾重重的按了按她的肩膀说:“你知道的,只要你想,我肯定能帮到你。”
钟意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委婉拒绝了:“我知道,但我不想那样。”
说白了,还是困在顾时宴这里。
他不主动放过她,她想要自由,那都是空口白话。
周无漾无言,深深的目光望进她眼里。
她满眼的哀伤,让人看着很心疼。
钟意下了床,将拖鞋趿拉上。
转过身要走时,顾时宴忽然问说:“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钟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她说的恐怕没那么一天了这件事。
钟意就站在顾时宴面前,她侧脸对着他,她五官精致、漂亮,卷翘的睫毛刷下一层的阴影在侧脸上。
半响,她转过头和顾时宴对视说:“没什么意思,但有件事你记住了,将来有一天,我要是死了,那我的死,你肯定是凶手。”
她从来没将自己得胃癌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
但这件事,顾时宴就是凶手。
话落,她扭过头离开,走得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