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庆你怎么看。”
武官所驻扎的地方在柏溪镇外围的一个院子中,院内堆积着用来给他的亲兵们训练的石锁和木制长矛。
而在此刻院子的主屋之内,那位武官压着手下的一张写满药材的白宣,转头饶有兴致的向自己身边一位在屋内依然用黑纱将面容遮蔽起来的少年问道。
“他在卖你人情,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少年看着屋外快步离开这里的那个男孩,视线在停顿之后就再次返回了武官的身上。
“人情债不好还啊,你说要不我直接将这小郎中给绑走,送他一个军伍的机缘如何。”
武官摸着自己微微刺手的下巴,看着那个男孩的背影,提出了一个意见。
“得了吧,你这最多算是恩将仇报。
边境那地方每年都有被匈奴的游侠袭击村镇,你去那里还带上他,说不准人家听闻你带了郎中,反而将你们当做重要目标,草原上有多缺郎中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时候你怎么给那老先生解释?”
“就说我用关系将他孙娃子送到黄金大帐里享福去了,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青年武官大笑两声,拍了拍身边之人的肩膀,手上却没有感到丝毫的触感,就见那围着一层黑纱的少年在他手掌落下之前就诡异的向着一侧移去。
等到了手掌落下之后则是再次回归原位,就好像青年的手掌直接从对方的肩膀上穿过了似的。
“边境那边即使是你这种找到了气感,有机会打通任督二脉的准三流高手过去也有不小的危险,你要想好了。”
“申请已经递上去了,陛下相比较于先帝而言更加激进一点,这是我的机会,寒门出身,资源天赋人脉比之那些个宗室弟子都没有优势。
要是还怜身惜命,那么谈何有出头之日。
若是死了,我弟弟也好在京城那里更进一步,他是有天赋的,我是第一批响应陛下的基层武官,王公公下来的时候我可是第一个捧场的。
陛下不会寒我们这些人的心,我这条命也就算是值了。”
青年武官来到房间侧面的那被架起来的长枪之前,他将两指并拢,轻轻抚过枪锋。
“这都是后话,我已经锁定了那头狼妖的藏身之处,我们等到半夜时出发,那畜生下面有几只开了一点慧的爪牙看着镇子外面,这才是你几次出去都被它戏耍的缘故。
那些牲口每四个时辰换一次岗,夜半刚好是一天内最后一班换岗的时间,我们除掉一只,拉一只循着到它们的老窝,处理的快,说不准还可以回来吃午饭。”
带着一抹黑纱的少年看了看外面那被云朵遮盖住的月亮,月黑风高正好动手。
“好,我就拿它练练兵,看看我的部下如何。”
武官站起身,开始一件件穿戴好盔甲,随即握住那长枪,再取了一张硬弓一袋带着翎羽的箭矢便出了主间。
随着他敲响铜锣,周围的房间之中顿时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不久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就穿戴好装备来到了黑漆漆的院落之中。
武官给他们提供了充沛的内脏果蔬供应,这些庄稼汉子也许之前有人还有夜盲症,但是现在那一双双泛着渴望的眼睛无不告诉着武官,他们现在都是夜视的好手。
“所有人检查武备,只带一天的给养,祝跃你带着我的令牌领他们,一个时辰之后出城在小山岗上等我,若有巡夜人询问就说是玄武阁办事。”
武官自腰间掏出一只腰牌扔给了最前面的大汉,这些大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这两年武官带着他们不仅是训练,而且还不时出任务,他们已经配合着周围的民兵和捕快将山上的绿林好汉和那些个吃人的野兽都清理一空。
此刻这周围还数得上号的也就一个白尾狼妖了,汉子们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次到底要出去干什么,他们纷纷开始摩拳擦掌。
“祝军垚,祝狗蛋,浩翼,邱易戴上装备和我走。”
武官不仅在祝家村收了亲兵,而且还在其它几个村子中招了一批亲兵,此刻加上他收服的几个来自原先土匪的好手,这些亲兵已经有二十四之众。
祝家村的几人中祝跃,祝军垚已经得到了武官的赐名,并且还披挂上了一层甲胄,带着腰刀,已经算是精锐。
“跃哥,到时候让我站前面,我一定不给咱们祝家村丢脸。”
作为同一批从祝家村出来的,祝六郎看着那边被上官叫走的祝狗蛋,狗蛋家是猎户之一,他小时候就跟着家里面上山打猎,练得一手好弓术,换上了军弓之后更是如虎添翼。
现在被上官叫走,回来的时候估计就要改名了,到时候这一批过来的祝家村人可就只剩下他祝六郎一个人顶着这贱名了。
即使周围没人在这方面嚼舌根,但是这种同一个村子里面的大家都混出了头,而他还一事无成的情况还是让他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尤其是不久之后上官要带他们去梁城见大世面,后面还要去边境建功立业,走之前他们是要回乡里将种留下,同时拜别父母的。
到时候回去了,乡里面问起来为什么就他祝六郎没有披坚持锐,没有和一起出去的兄弟们一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