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诡异的一幕。对面旅馆的一个房间开着窗户,窗边仰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此女双臂展开,双腿大大张开,阴部直对着窗外。小男孩很疑惑,对面那个大人就那么懒洋洋地躺着,而且光溜溜的什么被褥也不盖,还开着窗户,难道她不冷吗?
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个人已经死亡,他摇头晃脑地疑惑着,不时抬起望远镜看了又看。那个人连脚都不曾动过一下,静静地躺了老半天了。
男孩妈妈在门厅叫了他好几声,见孩子没有应答,只得跑进卧室看个究竟。妈妈一进来,孩子就抬起小手向对面一指,她不明所以,拿过望远镜向对面看去,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男孩爸爸已经在楼下把汽车发动了,老婆孩子怎么仍然不见下楼?趁着星期六孩子不上学,两口子说好带儿子去动物园玩的。他骂骂咧咧把汽车熄火,又爬回楼上……
十分钟后,这对夫妻来到对面的旅馆前台,急切地说楼上有个房间不对劲。
2017年2月25日,临港市南郊的一个旅馆内,一名中年女子被人勒死。凶手使用的作案工具,估计是领带之类的带状物。
接到报案后,市局刑警队的支队长及其下属火速赶了过来,刹车后还在雪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车辙印。旅馆前台的老板娘发现尸体后连忙一个电话把老板召了回来,此刻这个谢顶又满脸油腻的老板正点头哈腰地跟在刑警队长李伯安一侧,他额头直冒汗,内心比谁都慌。
看到这个房间的景象,李伯安皱了皱眉头,“你家旅馆的床都是这样摆放的?”
老板连忙摆着双手否认,说旅馆从来就不会把床贴着窗户放,这么做不合理。他说着话就要向床铺靠过去,被李伯安一把拉住,并且扯到了门外。
“别特么破坏现场!”
刑技人员开始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有的在铺静电纸采集脚印,有的在刷粉采集指纹,有的端着相机拍照,法医也对尸体做了初步检查。去调监控的女警回到李队长身边汇报,二楼走廊的监控根本没有画面。李伯安转向旅馆老板,这个油腻老男人连忙说监控坏了没来得及修。
女警反唇相讥,说这条走廊一整个月都没有画面,明显就是故意不使用监控的。
李伯安走出旅馆,循着一条窄巷摸到了后院,这是一个荒废的院子,堆放着一些废弃家具,基本都顶着一层雪。周围没有监控,却有个锈迹斑斑没上锁的小铁门,打开铁门便是一望无际的小树林,一直延伸到山脚下。李伯安顿觉不妙,这件案子可能比预想中的复杂。
他回身再看旅馆的后墙,那里堆放着很多双孔水泥砖,码放成斜坡楼梯形,砖堆顶部的墙体上赫然镶着一扇刷灰色油漆的小铁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脚爬上了水泥砖阶梯,最后打开铁门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堆放拖把和扫帚等工具的杂物间,再推开杂物间的另一扇门,便回到了二楼的走廊。他从杂物间探出头,对站在走廊里的队友们摆了摆手。
在市公安局的1号会议室里,大家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案情讨论会了,死者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再再再一次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田美君,47岁,临港市平阳县开发区大茂玩具厂副厂长,精通三国外语,分别是英语、俄语,以及日语。2010年被老板从上海派过来任职,主抓质量监督和对外接待。案发后不久,县公安局的刑警对其同事进行了走访,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由于死者是从平阳县跑到市区来开房的,生前最后一个与之通话的未实名电话号码的发信地也在平阳县,所以市局调动了平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方天翼、李大海两人参与案件调查。
经交管中心查证,国道监控拍到了死者的奥迪轿车,从时间来推算,可以证明被害人是驾车来到市区后当即入住旅馆,目的明确,就是当晚要和什么人秘密见面。
痕检科的检查报告显示,现场没有采集到有价值的指纹,卫生间马桶的冲水开关上有死者的指纹,以及客房清洁工的指纹。客房门把手上只有旅馆老板娘的指纹,地板上能采集到唯一的一种清晰脚印,也是旅馆老板娘留下的。
大家一致认为凶手在作案以后清理了现场。
被害人的手机关机,钱包里储蓄卡和信用卡都在,没有现金,怀疑是被凶手拿走了。因为老板娘有印象,被害人开房时用现金支付,钱包里本该还有钞票。
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在入住当夜的1:00点到2:00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颈部的勒痕有明显生活反应,是被强有力的凶手从身后勒杀的。死前没有性行为,死后也没有被猥亵尸体的迹象,阴道内精斑测验呈阴性。
大家看着各种调查报告,一时间感到无从下手,案发一周了,调查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凶手很老练,没留下什么可追查的线索。这件案子看起来既不像谋财害命,也不像强奸杀人。约在情人旅馆见面,门锁也没有异常,是被害人自己给凶手开的门,显然也不是仇杀。这就像一名大夫明知患者有重病,却找不出病因在哪里,想要对症下药就很难。
作为临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队长,李伯安对与会的所有成员提出了一个强制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