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本文内容所包含的人名、地名、企事业单位名,皆为作者虚构,如与现实中的人名、地名、企事业单位名雷同,纯属偶然,请读者朋友不要对号入座,作者亦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和道德责任。
她想知道,有没有科学家已经把人这种动物研究明白了。
那天夜里,雨下个不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一种怪癖:喜欢在黑夜里听窗外的雨声。
缠绵悱恻的夜雨跟我慵懒寂寥的心境相得益彰,让我格外安心。泡一杯茶,捧一本书,坐在柔软的被窝里,还有何求呢?
后来方天翼来访,把阴暗且污秽的藻泽拖到我的脚下,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泥足深陷,也不知道这场惊心动魄之旅给我安排了什么角色。
他和刘淮坐在门堂交谈,我重新穿戴整齐,出来给他们冲普洱,方天翼让我别忙活了,说他是专门来请我们帮忙的。
我坐到那个单人沙发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分别看了我和刘淮一眼,随后提出了一个略显奇怪的要求,“明天你们去县城的「十月照相馆」拍照片。”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白止街就有照相馆呀。”
“不不不,一定要到城里的「十月照相馆」才行。你们在吃中饭的那个时间段去,告诉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是单位让你们去拍照的。”
“我和刘淮现在都是无业游民,我们哪有什么单位?”
“你们就只管按我说的做,照相馆的人会拿一个登记本让你们写上名字和电话号码,拍完照就尽快离开。”
第二天阳光明媚,刘淮开着摩托车载我来到县城,距离中饭时间还早,我们跑到照相馆对面的小公园消磨时间。公园里有人在摆摊卖盆栽,有人围在石桌周围打牌,还有人在推着婴儿车散步,一派祥和的生活景象。
公园里还有算命先生,那是一个小老头,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穿着类似民国长衫的衣服,坐在凉亭边的角落里,他的脚下铺着一块黄布,上面画着八卦图。刘淮跟他聊了起来,说要让老头帮着算一卦。
我独自漫步在曲折小径,雨过天晴的公园有泥土和常绿植物的味道,所到之处,惊飞几只咕咕叫的白鸽。
有那么一会,我忘记了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漫无目的地悠闲踱步,好像只要双脚不停,简简单单就可以走出自己的心牢。自从被强奸以后,感觉好久好久没有出门了,一度把刘淮家的房子和庭院当成我的全世界。
思绪被刘淮打断了,他坚持让我去算上一卦,还说算命先生已经算出了他至少能活过一大关。
「一关两关」这种说法是被平阳县人民普遍接受的迷信,「一大关」是指73岁,「二大关」则是指84岁。平阳县很多老百姓都相信:如果一个人能活过七十三岁,那么大概率能再多活几年,甚至有望活到八十岁;而到了八十四岁,就来到了老年的第二关,如果一个人活过了八十四,大概率活到九十也没问题。
在我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
起初我是拒绝的,我不信那玩意。可刘淮却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催我,说钱都已经付了,要我务必去算一卦,就当是满足他的好奇心。虽然对此颇有埋怨,我还是半推半就参与了这一迷信举动。手握三枚铜板,立于八卦图前,覆手让铜板掉落在图案上,老头子捋着下巴的胡须,沉吟良久。
“女娃,你命运多舛呐!会走很多弯路。”
有那么半秒钟,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遇上了活神仙。我的命运的确可以说是多舛,如果我不够舛,那么天底下也没几个女人够舛了。
老神棍故意长篇大论瞎扯淡,说了一大堆模棱两可,难以分辨真伪的预言,刘淮竟然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什么比预言将来更简单的了,因为你无法求证,二十年后当你发现这个算命的家伙是个大骗子,他早已驾鹤西去了,还能拿他怎么办呢?
好像唯有“命运多舛”四个字值得肯定,人生数十载,谁都难免舛上一舛。
那天拍照很顺利,照相馆的女前台拿出登记表格让我们填写,接着把我领进更衣室,递给我一套警服,还拿了一个女警帽子挂在更衣室的墙壁挂钩上。我带着疑惑穿戴整齐,又被领进一个摄影棚,摄影师安排我坐在背景墙前面,咔咔按动几下快门,就圆满完成了任务。
回家后刘淮大叫肚子饿,我开始洗菜做饭,他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说要给我讲个故事,那是发生在二月底的一宗谋杀案。
临港市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春节前没有下雪,如今连情人节都过去了,却突然连续下了几天大雪。
那天雪刚停,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驱车从平阳县开发区经204国道前往市区,她没有直接进入市中心,而是在市郊的一个情人旅馆开了房。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这个女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旅馆的席梦思床垫上。
本来这个死亡现场要等到中午才会被发现,也就是旅馆清洁工按时打扫客房卫生的时候。谁知第二天早晨,旅馆对面相隔八车道马路的居民楼里,一个读小学一年级的小男孩拿着望远镜向窗外观望,恰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