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钦差遇袭案”就这样被一些人极力推进、一些人极力推脱、一些人悄悄作梗地持续在查。
事实上,想要推进案子的保皇党,和想要推脱案子的摄政王党都没有指望这个案子能有什么结果,只有皇后外戚党希望借着这件事把前两部分的人都拖下水,能拖几个是几个。
倒不是说皇后党反叛治宪帝,他们只是非想在这件事上给项霆周立寒找点茬。他们的恬王项霖如今宜恬然低调,不宜再在朝中出头,那便也不许无事发生般,一如既往地炙手可热。
摄政王那方倒是意外地偃旗息鼓下来,兴许是定远侯在从中缓和的作用,竟然没有继续作妖,亦或只是想隔岸观火,看皇后党能不能作出什么有用的梗。
至于项霆,确实也只是因为冲出去救周立寒的时候跟北城兵马司起了冲突而罚了俸禄,其他的别说什么要避风头、地位下降,根本不存在的,甚至有许多朝官看他闹出这幺蛾子还只是被罚俸,认为他可能更有胜算,逐渐有些人显出要攀附站队的意思来。
周立寒也算是“功过相抵”,没升官儿,但治宪帝以琼贵妃的名义从宫中给她送了不少名药名物补偿下来,并持续宠信重用。
激流似乎已经退去,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大体上的风平浪静。
但这两日注定不会平静。
娉华长公主陪同都兰国维奥莱塔公主夜游,其夫沈铭随行护卫,护着护着竟然半路上人丢了。
没错,丢的不是两位公主,而是钦点的护卫沈铭本人。
同行的沈铭下属不敢说他是半路上见了老情人然后就失踪了的,只敢说沈铭是半路上见到有些古怪,独自前去查探随后没了踪迹。
项娉华得知后第一时间不是震惊或慌张,而是有种果真如此的愤怒感,让下属不用找他,直接去寻陈瑰意在哪。
“殿下,陈司典自离开芙水楼后去了周千户府,目前没看到她出来。”下属查探后汗颜来报。
项娉华让维奥莱塔去量尺寸做好看衣服,有些意外地眯起眼问:“那你们统领有没有也去周府?”
“...统领大人怎么可能会去啊。”下属愕然道,虽然自家大人和那位之前有过一段,但不管如何,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去政敌周千户府上呢?
项娉华觉得也是,但还是觉得沈铭的失踪肯定跟陈瑰意有关系,想了想又问:“那周立寒呢?”
“周千户与懿王殿下是一同回的懿郡王府,呆了一个时辰回到周府,而后似乎很快又出门了,好像是去北镇抚司,看起来比较急。”
“然后呢?”
“然后就不知道了,北镇抚司附近我们打探不了。”
项娉华烦躁地摆手:“算了,那个假男人跟姓陈的如出一辙,都是没依没靠的工作狂,少干一晚上就会没命似的。”所以大晚上赶回北镇抚司干活也不异常。
所以既然陈瑰意没有出来——那沈铭到底为了什么,去了哪儿?
总不会真是发现什么古怪,过去探究竟后遭遇什么危险了吧?
项娉华开始担心起来,可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宫的驸马,大内侍卫统领下手!”
而且这不仅关乎到沈铭的安危,还关乎到她的颜面,更关乎到大楚的颜面,堂堂钦点随行保护都兰国公主的大内侍卫遭遇不测,这岂不是在都兰国面前丢了大脸?
“眼下为保长公主您和都兰国公主的安危,还请您即刻劝都兰国公主回会同馆,您也即刻回长公主府。”下属劝道。
项娉华也别无他法,只得照做,并一晚上没睡等沈铭的消息。
直到翌日清早,她在昏昏欲睡中等到了进展——
好消息:沈铭回来了,在府门前。
坏消息:沈铭是被人锦衣卫缇骑丢回来的,看起来已经被刑讯了一整夜。
“?!”消息如炸雷一般把项娉华炸精神了,反应过来后猛然起身:“是北镇抚司干的?!让人不许走!本宫要问个究竟...”
下属难堪道:“那锦衣卫放下人留下话就走了,周围又围着很多民众,属下等拦不住。”
项娉华起身太猛,感觉有点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心里还冒出不好的预感,扶着额问:“留下话?什么话?”
“说是...”下属的声音弱弱的,飞快地瞧了她一眼又埋下头,硬着头皮道,“说是昨晚,抓、抓错人了,造成误会十分抱歉,并赔了一瓶好药膏。”
“......。”
项娉华又是眼前一黑,差点儿没站住。
“周、立、寒,陈、瑰、意。”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瑰意去周府干什么、周立寒为什么大晚上离开周府去北镇抚司!
一个奴婢来报:“殿下,驸马爷抬进来了,是否请大夫疗伤?”
“废话,还不快去请?”项娉华怒道,“去太医院!去请北冥老御医来,要是请不到,就进宫去给皇帝磕头!就说本宫的驸马快要死了,被北镇抚司的酷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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