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周大人有个已经离世的故乡青梅?”秦箬漫不经心似的提起,“那是他真正钟情的女子么?...是怎么离开的呢?”
这可真把陈瑰意给问懵了:“故乡?她钟情的?离世的?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秦箬轻咳一声,“就是他之前挂在腰间的那把陶笛啊,他说是一位已故青梅的遗物,随身携带是为了警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让那人的悲剧再发生于其他人身上。”
“......,”陈瑰意动作定格,头脑风暴一番隐约明白了是怎么个事儿。
“哦哦哦,那人呀。好像当年为了救她吧,或者说是跟她一起救其他人,结果那个女孩子死了,就成周立寒心里的一根刺啦。”
原来是这样。秦箬和程萸对视一眼,有些扼腕唏嘘。
程萸轻声问:“那你知道...周立寒如今有心悦之人么?”
秦箬一副忙着洗茶杯公道杯换新茶叶泡的样子,耳朵也悄悄竖起来听。
“额,这。”陈瑰意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应该算有吧?但这是可以说的吗?
“有、有吧。”她犹豫一番弱弱地答道,因为觉得不能让程萸再芳心错付了。
还有,不管这位秦箬老兄是不是也有龙阳之癖,反正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磕的西皮!
程萸和秦箬异口同声:“是谁?”
“不知道啊,我也不确定。”陈瑰意把手一摊,她是真不确定啊:
“总之有就对了,但夫人您放心,不管她喜欢谁,肯定都不会亏待您这位正妻的。我只是不建议您把破碎的心再付诸给她。”
秦箬瞧向程萸:“夫人不打算和离了?您之前不是说等周大人活着回来就签和离书,还能证明您的清白贞洁么?”
程萸嫁进周府两个多月,跟周立寒除外的其他人关系都还可以,尤其是她发现秦箬虽然是个男人,但丝毫不小觑女子,和周立寒有异曲同工之似。遂常与之有所交谈,二人可以算是周府屋檐下的友人了。
“他说之前那事儿的风头未过,眼下不是和离的时机。”程萸有些小傲娇地低声道,“再说了....我如今和离,还有何意义?”
之前算她有眼无珠,看走了眼,如今她只想与项雯再无瓜葛!
陈瑰意和秦箬面面相觑。她俩都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程萸之前做过的某事,但人消失的那几日,以及最近这种就算没直说也藏不住对三皇子的嫌恶,让她们心里多少有几分猜测。
“如今和离可以远离纷争啊。”秦箬开了个冷玩笑,“就像沈大统领想让陈司典离京一样。”
二人虽曾在大通试前有那么一点儿师生的关系,但毕竟算同龄人,陈瑰意也不摆架子,时间久了便同样处的像朋友一般。
陈瑰意作势打她,气呼呼道:“呸!我才不离京,有本事他让项娉华把我贬出去啊!凭什么要我放弃京中官途,只为让他在干坏事时毫无顾忌?说得好像是为了我好一样!真为了我好,又为什么非要为虎作伥,害我亲友?谁信他的鬼话!”
一番话下来让秦箬和程萸听得有些吃惊。真是从未想过的角度,竟然还可以这样分析男人说的话吗?
“世间难有陈司典如此清醒的女子。”程萸是最感到醍醐灌顶的,“听到沈大统领今晚下场的时候,我还隐隐有些同情呢。如此想来,他果真该死!”
秦箬没说话,但显然也因为陈瑰意所言而认真思考起来,缓缓点头赞同。
陈瑰意捏捏程萸的手臂肉,煞有介事地说:“姐妹,千万不要同情男人,他们生来就比我们享有更大的优待,有那闲心同情他们,还不如对自己好点儿,顾影自怜都成啊。”
“秦大人还在这儿呢,周立寒说不定也有耳目听着呢。”程萸有些汗颜。
秦箬连忙摆手:“放心,我没意见。”
陈瑰意哈哈大笑:“周立寒更没意见。”
三个女子各自怀揣着秘密和心事,虽不能坦白相告,但也不乏坦诚聊天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