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把陈瑰意的外披扒了,立即出门回到北镇抚司找赤魅等近属。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赤魅今日值夜,见到她大晚上过来很有些惊喜,“您康复了么?”
经上次出北郊办钦差遇到的事,赤魅在官道假扮周立寒领队伍回程,确实引走了一些可能随机应变去小路、也可能呆着拦官路的摄政王人马,同样算立下了功劳,如今晋职为百户。
“差不多,反正足够回来上职了。”周立寒随意答道,“找人去看下沈铭,这会儿他是不是还陪同在使臣身边,或者回宫当值了什么的。”
虽然感到不解,但赤魅立即吩咐了下去,效率很高,一刻钟内周立寒就知道了沈铭还在陪都兰国公主维奥莱塔逛街出行,项娉华也在,夫妻搭配干活呢正在。
“好啊。”周立寒放下手中阅览的情报,把陈瑰意的裘衣披上,“赤魅,你今晚没很赶的活儿吧?走,陪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赤魅:“?是,大人。”
二人飞身上马,迅速赶到打探到的那条街,随后混入夜游熙攘的人群中寻找维奥莱塔一行人的身影。
项娉华正拉着维奥莱塔在琳琅满目中漫步,时而进店挑选买账,时而停下脚程介绍。
沈铭落后她们五步,眼珠是盯着二人后脑勺确保人还在且安全无虞的,眼神却显然不凝聚于此,似乎已经失落晦暗地飘远了。
“统领,有人说要找您,在这家酒馆后面。”一个随行下属来报,“好像是个女子,嗓音像哭过似的很哑,不肯说姓名。”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跟着沈铭的老从属都知道他成亲之前的那段感情,这也是他们看到一个披着女式裘衣、听到疑似哭哑的女嗓音就不多逼问,直接来告诉沈铭的原因。
沈铭闻言蹙了下眉。这不像她的作风——拒绝后又哭着悔过找他。但他现在是真心希望她考虑清楚后接受自己的提议离开京城的,且如果是需要在他的帮助下离开,他会乐意至极。
“那你们几个看好长公主和都兰国公主,”他交代下属道,“不用跟着我,我很快会追上。”
“是。”
沈铭便前往下属指的方向,悄无声息绕去了路边那家酒馆的后面,果真见一披着陈瑰意的裘衣的背影站在阑珊角落。
他先是失神一刹那,然而转瞬便清醒回来,冷冰冰地启齿:“韩、黎。”
“不错嘛,你比我以为的更快认出我。”周立寒微讶地扯下披帽,转过头来,“我是该夸你不愧是大内侍卫呢,还是该夸你对陈瑰意用情不浅?”
沈铭不想跟她废话,直切主题:“你识相的话就趁早让她母女离京,否则我饶不了你。”
“你饶不了我?”周立寒给听笑了:
“沈铭,你知道当年韩裘非让我当太子侧妃的时候怎么说吗?他说我要是不嫁给皇上,那最多就只能配沈大夫家的野种外室子——我不太理解,是谁给你底气嫌陈瑰意出身的?怎么,是她差了长公主的皇家血脉,不能帮你一步登天是吗?”
“你特地伪装成她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无用之言吧?”沈铭眼底隐隐浮现被激怒的情绪,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周立寒慷慨一笑:“说是肯定要说,但显然也不只是为了动嘴皮子......”
说话时她的拳头已经朝沈铭的面庞袭去。
速度没有很快,沈铭挺轻易的躲过,并反击回去。
“难为你伤势没好就来这套。”
“确实挺难为我的,所以——”
周立寒同样闪避,一击落空又出一击,仍然很快被躲过,但她笑得更狡黠了,只见赤魅从上方跳下来,将躲开她拳头的沈铭摁倒在地!
“认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陈瑰意哭这么惨过,尤其是为个男的。”
她慢条斯理地微卷袖口,抬脚踩了几下沈铭的后背,找出一块肌肉比较厚的地方,咻地发出袖箭。
周立寒语气还是含笑意的:“所以就算伤还没好,我也得带打手出来干你一顿。敢惹我姐们儿,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那你当真是仗义竹马。”袖箭入肉,沈铭明显感觉到伤口滋生出异样的感觉,只怕是掺了麻黄散的。
即便已经如此狼狈,他还是昂首问:“她当真引你为竹马之情?她知道你的真身么?”
“你们夫妻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立寒无视掉旁边眼神复杂的赤魅,轻松地说,“怎么,听到我没有也骗她感情,你是不是失望了啊?这样就没有可以攻击我的理由了是伐?”
沈铭果真感到浑身迅速发麻,艰难地抬眼盯着她,一字一句说:“攻击你何须理由?你十一年前本就该死。”
“彼此彼此,反正我也觉得你本就该死。”周立寒一点都不生气,示意赤魅可以拿出麻袋把他套起来了,摩拳擦掌道,“凤凰男,看我今天不替陈瑰意治你一顿!”
赤魅听命,唰地麻袋一套绳子一绑,周立寒桀桀一笑,无耻地开始了单方面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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