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笑脸:“这次换我喂你。”
他端坐着,嘴里咀嚼,她喂什么,他便吃什么。
一双眸子定在她闭月羞花的面庞上,移不开眼。
还有什么不满足,她都已经快是他的人了。
只要他爱她,就足够了。
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应承,他来爱她,他来疼她。
若两人相处,定要浓情蜜意,方能白头到老。那么便由他一人来生出这两份的爱意。
沈灏忽地觉得好笑,若是半年以前的自己,一定会觉得这样的感情匪夷所思,令人咋舌。
一直以为女人不过是宠物,轮到自己有了女人,才发现,爱上了,男人才是那个宠物。
禾生堆着笑问他:“王爷,今日又是第一?”
刚问完,想起他用膳不言的习惯,当即掩了声。
他咽下嘴中食物,一改常态,揽了她道:“不然呢,难不成还有旁人能比得过你夫君?”
禾生抚掌,“我就知道!”
沈灏拿手蹭她下巴,玩味问道:“听母妃说,你一早便离了看台,怎么就知道了?难不成有千里眼顺风耳么?”
禾生抿嘴仰脸,眼梢沾着得意:“总之我就是知道。”
沈灏伸腿斜卧,改了席地而坐的姿态,从侧边抱住她。
“说好三日头筹,服侍我用膳,今天才第二日,就提早实现允诺?昨日不还说我吹牛皮么?”
禾生垂了视线,声音细细的,像是稍纵即逝的暖烟,“知道你肯定会赢的嘛。”
沈灏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你说什么?”
他定是有意挑逗,禾生贴上去,加大声量:“我知道王爷会赢!”
沈灏假装掩了耳,摸着耳朵喊疼。
禾生以为自己声音太大,吓着了他,赶紧凑过去,拉他袖子察看:“是不是懵着了,我瞧瞧。”
沈灏顺势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你亲亲它,我就好了。”
他扭了扭脖子,将右耳凑过去。
禾生往前倾,羞答答地亲他耳垂。
“不够,要含着。“
禾生依言,双唇紧贴,将他耳朵那一撮肉轻轻抿入嘴中。
沈灏打了个激灵,身上一阵燥热涌过。
本是逗她,却将自己逗了进去。
沈灏控制住紊乱的呼吸,声音有些沙哑:“阿生,我们有几日没亲热了?”
禾生答:“七日了。”
她一开口,舌头便会轻微搅动,沈灏抓紧袖口,问她:“我不想吃饭了,要吃其他的,好么?”
禾生怔忡,才吃了没几口,难道就饱了?
算了,大概是他晒了一日,没什么食欲。舌尖从他的耳边轻轻滑过,声音有些含糊:“嗯,你想吃什么?”
沈灏压身欺上,目光迷离,缠绵暧昧,“你。”
·
围猎第三日,因着是捕猎最后一天,大家连猎了两日,到这第三日,反倒没有什么兴头了。
男人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争强好胜的,但前两日头筹都是沈灏,想来今天头筹也是他的,强敌当头,连败两日,也就不盼头筹了。
临出发前,皇后出列,提议要震士气。
她平日鲜少在这种场合主动说话,此话一出,众人好奇得很,连圣人都转过脸问她:“皇后有何高见?”
皇后穿翟衣花钗,往前一步,满头的翠盖珠结微微晃动,显出盛气凌人的傲然。
“圣人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她一起下看台,草原上不知何时立起了箭靶,皇后道:“每年围猎,除却君王与众臣骑射共乐外,更多的是要一展朝堂精英的杀伐果断。头两日围猎,当属景宁王爷,二殿下,以及左右尚书等十几位将才,最是出色。”
她停了停,视线从景宁王妃的面上扫过去,继续道:“这样,今日最后一天,大家也累了,我们便选最好的勇士,进入围猎场中,前方有箭靶,众位名列前茅的勇士,需得有百步穿杨的才能,方可一逐雄鹿。”
意思是其他人可以歇着了,相对出色的这些人,得先展示自己卓越的骑射技术,才有资格进入围猎场里。
射个靶子有何难,有人开始跃跃越试。皇后又吩咐人拿出几盘鲜红的苹果,道:“临危不乱,尚能自如发挥,才是真本事。射靶子没趣,各位勇士需得选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拿着这苹果,顶在头上,往靶下一站,射中了,才是好。”
众人哗然。
皇后不以为然,笑得端庄稳重,从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对圣人道:“圣人,这头一箭,便由您来吧。”
话罢,她根本不等圣人回答,径直奔向立靶,狠了心要让圣人开弓。
众人噤声,不敢出大气,气氛凝固起来。
李福全是圣人身边的老人,携起拂尘,轻声道:“娘娘也是高兴,兴致冲头,圣人莫往心里去,奴才这就请娘娘回来。”
圣人摆手,视线触及不远处倔强而立的皇后,眼底结冰似的,从旁拿起大弓,冷声吩咐:“拿箭来。”
宫人不敢踟蹰,立马捧上弓箭。
禾生看得胆战心惊,悄悄问德妃:“皇后娘娘不要命了么,娘娘不劝劝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