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礼眼眸失了神色,低垂着眸望着手里的龙须酥,思绪凌乱成了一张网,网在心口越是挣扎,痛苦难受的感觉越是袭来。
这是锦双最爱吃的龙须酥。每次路过知味观,他都会想起江锦双品尝龙须酥时那满足的笑容。
他沉着眸举起手中的龙须酥,挥了挥手招呼了站在门口的小厮,语气平淡道,“给你吃”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只见那小厮两眼放光,欣喜若狂。
一整个上午肖景礼都在为自己早晨那一记冰冷的眼神自责内疚,他又如何有这般对待过江锦双。况且锦双昨日才刚刚从生死关头救回来,太医都说了,她目前是受到了惊吓,情绪难免会出现异样,一早上他的后槽牙都快咬烂了。
然而,赶回家里,等待他的却是这样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肖景礼呆立当场久久没有挪步。
正当肖景礼思绪凌乱之际,李太医又折了回来,肖景礼一看见李太医,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拉住李太医的手臂:“怎么了李太医?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爷,微臣一路上思来想去,觉得不妥,便速速回来禀报。”
“有何不妥?”
“王妃的脉象虽似产后脉,但据脉象的细微处诊断并非落胎脉,更何况微臣想起数日前给王妃诊过脉,并无胎相,仅仅脉象有些郁结之象,多是情志不畅、痰气郁结等因素导致心神失养。”李太医见肖景礼没有反应,继续说道,“而前一日王妃落水后也并无诊出此脉象,怪就怪在今日这脉象……倒也无妨,与女子坐月子相似方式调理一月便可。王爷大可放心。”
“坐月子?”
“额……也不算,就是调理方式相似。”李太医用袖子搭了搭额头,擦去了额头冒出都细汗。
肖景礼听了李太医这番话倒是松了一口气,握着的拳头渐渐放松了下来后,竟觉得手腕阵阵酸痛,他蹙了蹙眉:“那便按照你说的做。”
“是,微臣这就去办。”李太医说着便再次退下了。
肖景礼想到自己对锦双的怀疑,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什么呢!锦双怎么可能会与叶临峰做出那样的事。”
他望向门口的小厮,用手勾了勾:“你来。”
“王爷有何吩咐?”小厮殷勤地迎了上来。
肖景礼没有说话,拿回了小厮手上的龙须酥就走了。
只见那小厮呆站在客堂,紧紧握拳,眼里似乎闪着泪。
肖景礼径直来到了江锦双的住处,此时的江锦双正抱着孩子在看蝴蝶,整个人都散发着母爱,满眼温柔地盯着怀里的孩子。
肖景礼呆呆地在不远处望着她,这个十八岁的女孩竟然会有如此充满母性又温柔的一面,跟外面那些只知道嬉笑打闹,穿衣打扮的女子真是大不相同。肖景礼看得出神,嘴角早已泛起一抹微笑,紫鹃突然喊道,“王爷!”
肖景礼赶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可惜为时已晚,江锦双已经往这边望了过来。
肖景礼一手拎着龙须酥,一手背在身后,往江锦双走去。走到江锦双面前,眼眸中柔情似水,“锦双,你爱吃的龙须酥,知味观的。”
林依依正准备开口说自己不是江锦双,自己是林依依,可一想到还得在王府坐月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模仿着丫鬟们的作揖动作,抱着孩子生疏地行了个礼,故作温柔道:“谢王爷。”
肖景礼眸光一闪,自从自己娶了江锦双之后,江锦双从未如此心平气和与自己说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你我是夫妻,你无需如此。”说着肖景礼赶紧扶起她。
“紫鹃,你过来抱孩子,别让王妃累到了。”肖景礼哪里舍得江锦双抱孩子。
紫鹃接过孩子,肖景礼拉起江锦双就往屋里走去,进了屋让江锦双坐着,把龙须酥铺在了江锦双的面前,“快吃吧,午时刚做出来的,还带点温热。”
林依依不禁感叹,又帅又温柔的男人果然是别人家的老公,江锦双你真幸福。
拿起一块龙须酥放进了嘴里,“嗯~”林依依瞪大眼睛,“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肖景礼宠溺道,“喜欢就好,我日日给你买。”
林依依吃完一块,感觉脖子有点酸痛,用手敲了敲。
“怎么了?”肖景礼见状关切地问。
“没事,应该是抱了一早上孩子的缘故,我缓一缓就好。”林依依继续吃着。
“来人!去亿安堂请个舒筋医士过来给王妃松解一下肩颈!”肖景礼一声令下,旁边候着的小厮“是”了一声便匆匆跑了出去。
林依依被这小题大做惊到了,“不用不用,我一会自己就好了。”
“无妨,锦双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往后府里的人你随便差遣,府内府外只要是你看中的东西,本王都给你买,即使你看中了西域的玩意,本王也给你去运回来。”肖景礼拿起一块龙须酥递给江锦双。
肖景礼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紫鹃道,“以后抱孩子这种累活就不要让王妃做了。”
靠,真霸道,原来有个霸道总裁老公是这种感受,感谢上苍在我死后给了我这样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