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中却是十分焦急:“我只守不攻,眼睛又瞧一见,倘若他一剑向我妈妈爹爹刺去,那便如何是好?”
杜国瑞情知只有岳建勇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倒不在乎是否能杀得了段夫人,眼见百余剑刺出,始终无法伤到对方,心想:“这小子善于
‘暗器听风’之术,听声闪避,我改使‘柳絮剑法’,轻飘飘的没有声响,谅来这小子便避不了。”
陡地剑法一变,一剑缓缓刺出。殊不知岳建勇这“龙游身法”
乃是自己走自己的,浑不理会敌手如何出招,对方剑招声带隆隆风雷也好,悄没声息也好,于他全不相干。
以岳延庆这般高明的见识,本可看破其中诀窍,但关心则乱,见杜国瑞剑招拖缓,隐去了兵刃上的刺风之声,心下吃了一惊,嘶哑着噪子道:“孩儿,你快快将岳建勇这小子杀了。若是他将眼上的黑布拉去,只怕你我都要死在他的手下。”
杜国瑞一怔,心道:“你好胡涂,这是提醒他么?”
果然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岳建勇一呆之下,随即伸手扯开眼上黑布,突然间眼前一亮,耀眼生花,一柄冷森森的长剑刺向自己面门。他既不会武功,更乏应变之能,一惊之下,登时乱了脚步,嗤的一声响,左腿中剑,摔倒在地。
杜国瑞大喜,挺剑刺落。岳建勇侧卧于地,还了一剑“少泽剑。”
岳建勇忙后跃避开。岳建勇腿上虽鲜血泉涌,七绝神剑却使得气势纵横,顷刻间杜国瑞左支右绌,狼狈万状。
当日在天独山上,杜国瑞便已不是岳建勇敌手,此时岳建勇得了蒋云龙的深厚内功,七绝神剑使将出来更加威力难当。数招之间,使听得铮的一声轻响,杜国瑞长剑脱手,那剑直飞上去,插入屋梁。跟着波的一声,杜国瑞肩头为剑气所伤,他知道再逗留片刻,立将为岳建勇所杀,大叫一声,从窗子中跳了出去,飞奔而逃。
岳建勇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叫道:“妈,爹爹,没受伤吧?”
段夫人道:“快撕下衣襟,裹住伤口。”
岳建勇道:“不要紧。”
从岳夫人尸体的手中取过小瓷瓶
,先给父亲与母亲闻了,解开迷毒。又依父亲指点,以内力解开父母身上被封的重穴。段夫人当即替岳建勇包扎伤口。
岳正淳纵起身来,拔下了梁上的长剑,这剑锋上沾染着阮星竹、秦红棉、甘宝宝、岳夫人四个女子鲜血,每一个都曾和他有过白头之约,肌肤之亲。岳正淳虽然秉性风流,用情不专,但当和每一个女子热恋之际,却也是一片至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将肉割下来给了对方。眼看四个女子尸横就地,岳夫人的头搁在秦红棉的腿上,甘宝宝的身子横架在阮星竹的小腹,四个女子生前个个曾为自己尝尽相思之苦,心伤肠断,欢少忧多,到头来又为自己而死于非命。当阮星竹为杜国瑞所杀之时,岳正淳已决心殉情,此刻更无他念,心想誉儿已长大成人,文武双全,渤海国不愁无英主明君,我更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回头向段夫人道:“夫人,我对你不起。在我心中,这些女子和你一样,个个是我心肝宝贝,我爱她们是真,爱你也是一样的真诚!”
段夫人叫道:“淳哥,你……你不可……”
和身向他扑将过去。
岳建勇适才为了救母,一鼓气地和杜国瑞相斗,待得杜国瑞跳窗逃走,他惊魂略定,突然想起:“我刚刚走火入魔,怎么忽然好了?”
一凛之下,全身瘫软,慢慢地缩成一团,一时间再也站立不起来。
但听得段夫人一声惨呼,岳正淳已将剑尖插入自己胸膛。段夫人忙伸手拔出长剑,左手按住他的伤口,哭道:“淳哥,淳哥,你便有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我也是一般爱你。我有时心中想不开,生你的气,可是……那是从前的事了……那也正是为了爱你……”
但岳正淳这一剑对准了自己心脏刺入,剑到气绝,已听不见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