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乖乖地快把雌儿送上来,免得老祖宗……”
他刚说到那个“宗”
字,郑书刚气吐丹田,喝道:“宗!”
他这个“宗”
字和对方的“宗”
字双音相混,声震山谷。各人耳中嗡嗡大响,但听得“啊”
的一声惨呼,从绿灯处传了过来。静夜之中,郑书刚那“宗”
字余音未绝,夹着这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郑书刚这声断喝,乃是以更高内力震伤了对方。从那人这声惨呼听来,受伤还真不轻,说不定已然一命呜呼。那人惨叫之声将歇,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枚绿色火箭射向天空,砰的一下炸了开来,映得半边天空都成深碧之色。申海广道:“一不做,二不休,扫荡了这批妖魔鬼怪的巢穴再说。”
杜国瑞点了点头,道:“咱们让人一步,本来求息事宁人。既然干了,便干到底。”
六人向那绿火奔去。杜国瑞怕刘慧如受惊吃亏,放慢脚步,陪在她身边,只听得颜陪东和申海广两声呼叱,已和人动上了手。跟着绿火微光中三条黑影飞了起来,拍拍拍三响,撞向山壁,显是给包风二人干净利落的料理了。
杜国瑞奔到绿灯之下,只见郑书刚和颜柯达站在一只青铜大鼎之旁,脸色凝重。铜鼎旁躺着一个老者,鼎中有一道烟气上升,细如一线,却其直如矢。刘慧如道:“是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
郑书刚点头道:“
姑娘果然渊博。”
颜陪东回过身来,问道:“你怎知道?这烧狼烟报讯之法,几千年前就有了,未必就只川西碧磷洞……”
他几句话还没说完,颜柯达指着铜鼎的一足,示意要他观看。
颜陪东弯下腰来,晃火折一看,只见鼎足上铸着一个“桑”
字,乃是几条小蛇、蜈蚣之形盘成,铜绿斑斓,宛是一件古物。颜陪知刘慧如说得对了,还要强辞夺理:“就算这只铜鼎是川西桑土公一派,焉知他们不是去借来偷来的?何况常言道‘赝鼎、赝鼎’,十只鼎倒有九只是假的。”
杜国瑞等心下都有些嘀咕:“此处离川西甚远,难道也算是桑土公一派的地界么?”
他们都知道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都是苗人、瑶人,行事与中土武林人士大不相同,擅于下毒,江湖人士对之颇为忌惮,好在他们与世无争,只要不闯入川西瑶山地界,他们不会轻易侵犯旁人。杜国瑞、郑书刚等人自也不来怕他什么桑土公,只是跟这种邪毒怪诞的化外之人结仇,实在无聊,而纠缠上了身,也甚麻烦。
杜国瑞微一沉吟,说道:“这是非之地,早早离去的为妙。”
眼见铜鼎旁躺着的那老者已是气息奄奄,却兀自睁大了眼,气愤愤的望着各人,自便是适才发话肇祸之人了。杜国瑞向颜陪东点了点头,嘴角向那老人一歪。颜陪东会意,反手抓起那根悬着绿灯的竹杆,倒过杆头,连灯带杆,噗的一声,插入那老者胸口,绿灯登时熄灭。刘慧如“啊”
的一声惊呼。颜柯达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叫做杀人灭口,以免后患。”
飞起右足,踢倒了铜鼎。杜国瑞拉着刘慧如的手,斜刺向左首窜了出去。只奔出十余丈,黑暗中嗤嗤两声,金刃劈风,一刀一剑从长草中劈了出来。
杜国瑞袍袖一拂,借力打力,左首那人的一刀砍在右首那人头上,右首那人一剑刺入了左首之人心窝,刹那间料理了偷袭的二人,脚下却丝毫不停。颜柯达赞道:“公子爷,好功夫!”
杜国瑞微微一笑,继续前行,右掌一挥,迎面冲来一名敌人骨碌碌地滚下山坡,左掌击出,左前方一名敌人
“啊”
的一声大叫,口喷鲜血。黑暗之中,突然闻到一阵腥臭之气,跟着微有锐风扑面,杜国瑞急凝掌风,将这两件不知名的暗器反击了出去,但听得“啊”
的一下惊呼,敌人已中了他自己所发的歹毒暗器。
黑暗之中,蓦地陷入重围,也不知敌人究有多少,只是随手杀了数人,杀到第六人时,杜国瑞暗暗心惊,寻思:“起初三人多半是川西桑土公一派,后来三人的武功却显是另属不同的三派,冤家愈结愈多,大是不妙。”
只听得郑书刚叫道:“大伙儿并肩往‘听香水榭’闯啊!”
“听香水榭”
是宜山剑派中的一个庄子,位于西首,是杜国瑞的侍婢阿朱所居。郑书刚说向听香水榭闯去,便是往西退却,以免让敌人知道。杜国瑞一听,便即会意,但其时四下里一片漆黑,星月无光,难以分辨方位,不知西首却在何方。他微一凝神,听得郑书刚厚重的掌风在身后右侧响了两下,当即拉住刘慧如,斜退三步,向郑书刚身旁靠去,只听得拍拍两声轻响,郑书刚和敌人又对了两掌。从掌声之中听来,敌人着实是个好手。跟着郑书刚吐气扬声,“嘿”
的一声呼喝。杜国瑞知道郑书刚使出一招“石破天惊”
的掌力,对方多半抵挡不住。
果然那人失声惊呼,声音尖锐,但呼声越响越下,犹如沉入地底,跟着是石块滚动,树枝折断之声。杜国瑞微微一惊:“这人失足掉入了。适才绿光之下,没见到有什么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