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过二人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来。过了良久,崔百泉一拍大腿,说道:“那李孟良没有死。他叫儿子在中原到处露面,自己却在几千里外杀人,故弄玄虚。我师哥……我师哥定是李孟良这恶贼杀的!”
范骅摇头道:“崔兄曾说,这李孟良武功深不可测,他要杀人,尽可使别的手段,为什么定要留下‘幽冥刀法,’的功夫,好让人人知道是他宜山剑派下的手?若想武林中知道他的厉害,却为什么又要装假死?要不是华大哥有这能耐,又有谁能查知他这个秘密?”
崔百泉颓然坐倒,本来似已见到了光明,霎时间眼前又是一团迷雾。岳建勇道:“天下各门各派的绝技成千成万,要一一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当真是难如登天,可偏偏她有这等聪明智慧,什么武功都是了如指掌……”
崔百泉道:“是啊,好像我师哥这招‘天灵千裂’,是我伏牛派的不传之秘,他又怎么懂得,竟以这记绝招害了我师哥性命?”
岳建勇摇头道:“她当然懂得,不过她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懂得各家各派的武功,自己却是一招也不会使的,更不会去害人性命。”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一齐缓缓摇头。亚雪双眼被王红健毒瞎,马良奋不顾身的抢了她逃走。王红健心神微分,指上内功稍松,杜国瑞得此良机,立即运起“斗转星移”
绝技,噗的一声,王红健五指抓住了一名弟子的手臂。杜国瑞拳头脱出掌握,飞身窜出,哈哈大笑,叫道:“少陪了,毒王老怪,后会有期。”
展开轻功,头也不回的去了。这一役他伤了毒王派二十余名弟子,大获全胜,终于出了给王红健暗害而险些自刎的恶气,但最后得能全身而退,实是出于侥幸,路上回思适才情景,当真不寒而栗。与刘慧如、郑书刚一行会齐后,在客店中深居简出,让郑书刚等人养伤。过得数日,颜陪东、申海广两人体力尽复,跟着郑书刚与颜柯达也已痊可。六人说起不知阿朱的下落,都是好生记挂,当下商定就近去洛阳打探讯息。
在洛阳不得丝毫消息,于是又向西查去。这一日六人急于赶道,错过了宿头,直
行到天黑,仍是在山道之中,越走道旁的乱草越长。申海广道:“咱们只怕走错了路,前边这个弯多半转得不对。”
郑书刚道:“且找个山洞或是破庙,露宿一宵。”
申海广当先奔出去找安身之所,放眼道路崎岖,乱石嶙峋。他自己什么地方都能躺下来呼呼大睡,但要找一个可供刘慧如宿息的所在,却着实不易。一口气奔出数里,转过一个山坡,忽见右首山谷中露出一点灯火,申海广大喜,回首叫道:“这边有人家。”
杜国瑞等闻声奔到。颜柯达喜道:“看来只是家猎户山农,但给刘姑娘一人安睡的地方总是有的。”
六人向着灯火快步走去。那灯火相隔甚遥,走了好一会仍是闪闪烁烁,瞧不清楚屋宇。申海广喃喃骂道:“他奶奶的,这灯可有点儿邪门。”
突然郑书刚低声喝道:“且住,公子爷,你瞧这是盏绿灯。”
杜国瑞凝目望去,果见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寻常灯火的色作暗红或昏黄。六人加快脚步,向绿灯又驱前里许,便看得更加清楚了。颜陪东大声道:“邪魔外道,在此聚会!”
凭这五人的机智武功,对江湖上不论哪一个门派帮会,都绝无忌惮,但各人立时想到:“今日与刘姑娘在一起,还是别生事端的为是。”
颜陪东与申海广久未与人打斗生事,霎时间心痒难搔,跃跃欲试,但立即自行克制。申海广道:“今日走了整天路,可有点倦了,这个臭地方不太好,退回去罢!”
杜国瑞微微一笑,心想:“申四哥居然改了性子,当真难得。”
说道:“表妹,那边不干不净的,咱们走回头路罢。”
刘慧如不明白其中道理,但表哥既然这么说,也就欣然乐从。
六人转过身来,只走出几步,忽然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飞了过来:“既知邪魔外道在此聚会,你们这几只不成气候的妖魔鬼怪,又怎不过来凑凑热闹?”
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中令人极不舒服,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杜国瑞哼了一声,知道颜陪东所说“邪魔外道,在此聚会”
那句话,已给对方听了去,从对方这几句传音中听来,说话
之人内力修为倒是不浅,但也不见得是真正第一流的功夫。他左手一拂,说道:“没空跟他纠缠,随他去罢!”
不疾不徐地从来路退回。
那声音又道:“小畜生,口出狂言,便想这般挟着尾巴逃走吗?真要逃走,也得向老祖宗磕上三百个响头再走。”
申海广忍耐不住,止步不行,低声道:“公子爷,我去教训教训这狂徒。”
杜国瑞摇摇头,道:“他们不知咱们是谁,由他们去罢!”
申海广道:“是!”
六人再走十余步,那声音又飘了过来:“雄的要逃走,也就罢了,这雌雏儿可得留下,陪老祖宗解解闷气。”
五人听到对方居然出言辱及刘慧如,人人脸上变色,一齐站定,转过身来。只听得那声音又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