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响起的枪声,惊醒了何家所有人。
何思远家,有正房三间,左右偏房四间。
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平时有客来,招待客人的,左面卧室,是何大山、李春霞老俩口住,右面卧室,是何小海、刘红梅两夫妻住。
左偏房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猪圈加厕所,挨着猪圈,又用木板,简陋的搭了一个小偏房,做鸡圈。
右偏房两间,一间是何思柔的卧室,一间是何思远的卧室。
所有房子,都是茅草屋。
茅草屋的墙是筑的土墙,屋顶所需的木料板子,可以到大山里砍伐,瓦就没钱去买,就只能自己去割茅草来铺房顶。
何家湾村,除了极少数的几家,是大瓦房,其余的家家户户,都是这种茅草房子。
为抵御下山的猛兽,何家湾村的家家户户,所修筑的主墙和围墙,两米以下,都是用数百斤重的长条石堆砌,两米以上,就是厚达一米二的土墙。
何大山和李春霞老俩口,正在说话时,刘红梅也搀扶着何小海,走出了卧室。
刘红梅听到了公公说的话,忍不住一脸担忧道:“爹,小远真没事吗?”
“是啊!”
何小海也一脸后怕道:“我听得很清楚,是大威力的火药枪,一共开了六枪,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枪响声,就像是对我的脑袋开的一样。”
李春霞一脸怒其不争,恨恨地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儿子出来?”
何小海一脸莫名其妙,委屈道:“娘,我又说错,做错什么了?”
李春霞根本不理会何小海,忧心忡忡地对刘红霞说道:“走,红霞,我们去看看小远。”
“哦!”
刘红梅应了一声,赶紧拉着何小海跟上娘的步伐。
何小海一脸郁闷,嘀咕道:“红梅,我刚刚又做错啥?让娘生气了!”
刘红梅既好笑,又无奈,悄声说道:“小海,爹和娘都在担忧他们的大孙子,你就想到你,只字不提咱儿子,娘怎么能不生气呢!”
这时,李春霞刚走两步,又转身担心道:“老头子,我们乖孙孙在闭关,不是让我们别去打扰他吗?乖孙孙门又紧紧锁着,我们看不到他啊!”
就在这时,何思柔,何思灵和何思雨三姐妹,也一脸惊悚,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何思柔担忧的说道:“爷爷,刚刚那几枪,听声音,就是冲着我家开的,也不知道小弟,受没受到惊吓,我想去喊他,又怕影响到他。”
何思灵也苦恼的说道:“是啊!爷爷,我们左右为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大山没有丝毫犹豫,十分镇定的说道:“小柔、小灵,你们陪你外婆去叫小远,如果喊不答应,就破门而入,我去追那几个丧尽天良的贼子。”
刘红梅犹豫道:“爹,如果喊不答应,真要砸锁吗?”
何大山一脸痛苦的说道:“这么大的动静,乖孙孙一定被惊扰到了,他若无事,你们喊他,他一定会回应。”
“但乖孙孙若是走火入魔了,我们也要进去看看,万一乖孙孙不能动弹,又需要我们帮他做点什么呢!”
何大山说完,就提着上好子弹的猎枪,急匆匆的出了门。
刚到大门口,就见两个民兵,背着步枪,拿着手电筒,小跑了过来。
晚上值班的两个民兵,一个叫李远诚,另一个叫李远信,都是民兵队长李重山的本家侄子。
何大山心里着急,也就直接了当的说道:“小诚、小信,你们看到是谁开的枪吗?”
李远诚不好意思的说道:“何大爷,是我们错,见你家附近太冷,就跑到几百米远处,烧火烤去了,我们也是刚刚跑来,还没看到打枪的贼子。”
李远信也一脸惭愧道:“何大爷,我们听得很清楚,就是在你家屋背后开的枪,最初是三枪连响,后面又断断续续响了三枪。”
“若不是一个人背着三支枪,连续开枪,那就是有两、三个人,一同开的枪。”
民兵是没有义务守护何思远的,他们被安排来,说难听点是各取所需,村里需要何思远,帮忙钓鱼和勘探水源,就出动武装力量守护一下何思远。
说好听点,就是村里感谢何思远,对村里所做出的贡献,在何思远需要守护时,给他提供最坚强的后盾。
何大山对民兵的不作为,憋了一肚子气,却不好发作出来,只能苦笑道:“小诚、小信,走,我们一起到屋背后看看。”
“行,何大爷,这地你熟悉,就麻烦你带路了。”
何大山立刻带着两个民兵,跑到屋背后的小山坡上,举起手电筒,朝四面八方晃去。
小山坡上,除了稀稀疏疏的,有几棵大树,其他的全是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
何大山他们借着电筒光,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根本没找到贼子的踪影。
想来也是,贼子做了坏事,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可能会憨憨的留下来,被民兵抓住,一网打尽。
何大山不甘心,又借了把手电筒,把那些能隐藏人的大树和巨石,也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
当第一声枪声响起,浓浓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