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在心口。 现在,她只想要竭尽全力镇压下胸腔里这颗,沸天震地,喧腾不休的心。 她明明,也曾知晓人事,何来得此刻这般? “七娘。” 温润清朗的声线,再次打破她心跳声对世间万物的阻隔。 混着发懵的脑子,贺七娘心觉,方砚清此时的语调,简直就像是最醉人的酒一般,缱绻招人沉溺。 “明日无事,我陪你出城逛逛?” 浅笑着的方砚清,眼神专注地看向她,就好像那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里,只能落她一人在其中。 险些脱口而出的拒绝被她生生咽下,贺七娘按在心口的手更用力地往下压了压,她愣呆呆地回道。 “啊,好。” “那我稍后让栴檀送身胡服给你。” “啊,好的。” 彼此暂别,贺七娘飘回屋子,看似镇定自若地阖上房门。 转过身,她一刻不停地跑到睡榻前,纵身一扑,将自己摔进被中。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头脸埋在被褥里的人,才飞快捣着双腿,发出一声声刻意压低的,很是羞愤的呻./吟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