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狂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太乾殿上。
洪亮至极。
如同惊涛骇浪。
夏侯贤浑身一震,猛的睁大眼睛看向叶狂。
而叶狂则大手一挥,身上龙袍衮衮,浑厚的帝王气势如火山喷发。
“朕可听闻,不是那些寒门子弟无才无德,而是颍川书院的夫子和校长,这些年来在不停的打压寒门子弟。”
“窃取寒门子弟的心血著作,千方百计的不让寒门子弟登上官位?”
叶狂目如刀锋,声音低沉,身上的气势摄人心魄。
“这,这,陛下,这是有人在污蔑老臣!陛下,定是那些寒门子弟自己才学浅薄,所以才往老臣的身上泼脏水!”
夏侯贤的一张老脸上迅速涌出潮红之色,激动之余更变得无比愤怒。
“陛下,老臣这里还有血书一封,乃颍川书院师生集体请愿,都可以证明老夫的清白!”
夏侯贤竟拿出了一份锦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血字。
叶狂心中也是一惊,却没料到这夏侯贤会玩这么一手。
这老家伙是料到寒门子弟会告他状的吗?
而看着承恩地上来的血书,叶狂的双眼迅速眯了起来。
不用说,这上面的每一个人都跟夏侯贤串通好了。
若不是叶狂早已暗中收集证据,准备的充分,换个其他人还真得被这货给唬住。
“陛下,夏侯大人乃六朝老臣,才学品德举世闻名,乃当世大儒,老臣以为,夏侯大人打压寒门子弟之事,绝对是无稽之谈!”
“如今有如此多人愿意给夏侯大人作证,足可见夏侯大人是真的高风亮节,深得人心。”
“还望陛下莫要受小人蒙蔽!”
杨得昌也站了出来,道。
“陛下,那些进谗言污蔑夏侯大人的寒门子弟都是在欺君罔上,当处于极刑,以敬效优!”
吏部尚书夏侯杰更站出来道。
闻言,群臣之间也响起了很多附和之声。
“那如果这些寒门子弟都能提供证据呢?”
叶狂见状脸色一沉,突然问道。
“陛下,若是有确凿证据,那也只能证明颖川书院中有某些害群之马,但书院院长刻意打压那寒门子弟,那是绝对没有之事!”
杨得昌微微一笑,道。
赵胜,周诘一事,他已然是有所耳闻,但这在他看来却并不是什么大事。
影响不了大局。
“这么说,朕真的搞错了?”
叶狂的语气突然稍稍放缓,脸上更是流露出了置疑之色。
他演技爆发,仿佛陷入了自我怀疑。
听了他的话,坐在龙椅后面的苏梦娇秀眉微蹙,却又隐约猜到了叶狂的用意。
而不知内情的杨得昌见状,心中却是大喜。
“陛下不必自责,这都是那些小人之过,老臣恳请将入朝的寒门子弟全部押入死牢!”
夏侯贤嘴角迅速朝上翘起,却只觉得叶狂已经快被说服。
小皇帝果真还是禁不住吓的。
“陛下,哪些身份卑贱之人道德败坏,品质低劣,陛下严惩这些人后,更该颁布命令,以后再不准这样的人入朝为官。”
杨得昌则站出来,一脸正色的道。
而他的话,同样引起了朝中百官的赞同。
寒门子弟凭什么能上位?
朝堂之上的官位,本就是他们这些勋贵世家的,你寒门子弟有什么资格染指?
反了天了。
“除了杨丞相和夏侯贤,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进谏吗?”
叶狂突然询问道。
“陛下,臣以为,那些寒门子弟不像是说谎之人!”
掷地有声。
叶狂立刻瞧见杜敏站了出来。
“杜尚书,臣记起来了,你也是寒门出身,难怪要替这些人说话,莫非此事你也有参与?”
杨得昌调转枪头,盯着杜敏道。
杜敏脸色一变,正要说话。
“够了。”
叶狂突然挥了挥手。
他如今已经看出来了。
满朝文武,除了一个他提拔起来的杜敏外。
就没有一个肯站在寒门子弟这一边,说上那么一句公道话的。
叶狂心中失望之余,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来人,带张旭上殿。”
叶狂已经看清楚了满朝公卿的嘴脸,也不再忍让了。
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至极。
满朝文武皆是一震。
那夏侯贤听到张旭的名字后,脸色骤然一变,他猛的转头朝太乾殿的门口望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旭那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
张旭头戴高冠,一脸的肃然。
而在他身后,几名禁军正抬着一个个箱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大殿之内。
“把这些箱子,都给朕打开!”
叶狂彻底翻脸,一声令下,就有禁军上前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竹简。
“张旭,你跟朕说一说,你是何身份?”
叶狂盯着夏侯贤的目光泛冷,道。
“启禀陛下,张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