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百户跑得比谁都快,一不小心还摔了个狗啃食,差点把门牙磕掉,怕被霸王鳄追上丢了性命,忙爬起来再跑,一口气跑到江口洲东岸,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休息。
歇了不一会儿工夫,忽听一人惊叫道:“不好了,那畜生追来了!”南百户忙起身往西望,见那霸王鳄果然向这边爬来,叫了声“快上船!”第一个跳到船上去了,朝船家叫道:“快走,快走!”
他乘船先跑了,幸亏不止这一条渔船,校尉们纷纷登上其它船只,人太多,必须分批渡,一次根本载不了,船家们各个叫苦不迭,说道:“人这么多,如何渡得过,船非沉了不可,下去几个,等下一趟再渡。”
众人谁都不愿下船,可没人下去,船就开不了。张旗官命令一个校尉下船,那校尉侧过头去,不看他,全当没听见。
张旗官急眼了,过去揪起那校尉,要把他推下船。那校尉也急眼了,到了这生死关头,命最要紧,若是被推下船,这条小命兴许就没了,他岂能答应?火往上撞,便和张旗官扭打起来。
二人正打着呢,忽听一人叫道:“别打了,那畜生走了!”
只见那霸王鳄缓缓的向西爬去,渐渐走远了,在众人的视野中消失。这时才有人敢于上岸,船分批将众人渡到扬子江南岸。
南百户用铁锤砸死霸王鳄的计划落空了,一时之间无有良策,只得返回分署再做打算。
阵亡校尉们的尸体不能不收,南百户命张旗官带几个人去江口洲收尸。
张旗官暗自叫苦,心想:“倒霉,倒霉,真倒霉!这苦差事怎么落到我头上了。”长官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带人回到江心洲。
在洲子东岸登陆,提心吊胆往西去,走出一里多地,向前望去,吃了一惊,只见那霸王鳄趴在地上不动,双眼已瞎,鲜血从眼洞中冒出,四个汉子手持长剑站在一旁。
张旗官心想:“这霸王鳄莫非被这四人杀了?他们是干嘛的呀
?为何也要击杀霸王鳄?”
那四个使剑的汉子乃是衡山四剑客,他们奉命前来将霸王鳄斩尽诛绝,昨天刚到应天府,丁南岳吩咐当地的东厂分署,一方面查找霸王鳄的所在,另一方面暗中监视当地锦衣卫分署。
今天上午,东厂探子见南百户带着几十号人,拿着渔网和铁锤出了锦衣卫分署,立马回去向丁南岳禀报。
丁南岳料想这些人一定是击杀霸王鳄去了,不能让他们拿到霸王鳄心。衡山四剑客追出城去,找到南百户等人,在后偷偷尾随,如果锦衣卫拿到了霸王鳄心,他们便要抢夺,把鳄心毁掉。
南百户等人登上江心洲不久,衡山四剑客也找了条渔船,来到洲上,他们不想被锦衣卫发现,选择在北岸登陆,上岸之后,再往南去,找到南百户等人,暗中监视。
见锦衣卫们被霸王鳄吓得屁滚尿流,衡山四剑客暗自偷笑,心想:“几十个人拿着家伙,连个畜生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到家了。”
待锦衣卫们乘船离开江心洲之后,衡山四剑客这才现身,将霸王鳄围住,下了家伙。他们万没想到,霸王鳄的鳞甲竟能刀枪不入,他们手中的长剑,钢口都不错,但皆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家伙,刺在霸王鳄的鳞甲上,只能留下个白点。
天柱剑客丁南岳趁着那霸王鳄蹿起上咬之际,一剑刺在它肚皮上,不料霸王鳄的肚皮也是刀枪不入,他的长剑根本刺不破。
丁南岳心想:“这畜生的眼珠子该不会也能刀枪不入吧。”瞅准机会,一剑刺在那霸王鳄的眼上,长剑登时破珠而入,疼得那霸王鳄发疯般狂扑猛咬。
石廪剑客萧衡有样学样,一剑刺破了那霸王鳄的另一只眼,大半个剑身都刺了进去,深入脑中,那霸王鳄登时趴在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