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觉得不对,这些家族好像都上了赛马会名单,并且进了三日聚会的。
要知道,赛马会名单可以算是江城的家族势力排行榜了,家族势力稍微弱一些都没资格进去,更别提参加三日聚会了。
这些家族对江城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怎么会突然暴雷,还是一起,莫名的,安澜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傅奉雪有关。
“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拿我做筏子去调查那些家族。”安澜鄙视地看着一旁慢悠悠喝茶看书的某人。
傅奉雪无辜地眨眨眼,“他们自己不仁道,关我什么事。”
安澜呵呵一声,“我不信这事跟你没关系,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也许就是他们做得太过分,所以老天看不下去了呢!”傅奉雪翻了一页,慢悠悠说道。
“也许吧!”安澜翻了个白眼。
她望向一旁靠在软榻上惬意看书的某人,眸光微动,走过去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书,“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总督府。”
安澜不想回想起那晚的事,但名单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再等一等。”傅奉雪抬手又从旁边拿了一本,悠悠翻开。
“再等是什么时候?”安澜有些不耐烦了。
傅奉雪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旁边,等她自觉靠上软榻后,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三天之后,傅嵘要暂时离开江城。”
以他的身份,带人进总督府不难,难就难在安澜要的东西很容易引起傅嵘的注意,所以只能趁着傅嵘不在江城的时候。
安澜得了确切的时间,总算放下了心,伸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翻了几页,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傅奉雪骤然被抢,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转头看到她清艳的眉眼,无奈地摇摇头。
三天过后,傅嵘收到捷报,上面要他到立即前往奎南开会,商议南镇事项,时间紧急,他来不及重做安排,吩咐了下面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傅嵘离开不久,傅奉雪带着安澜正大光明地进了总督府,途中遇到检查的,在看到是傅家的车后,当即面色一凝,挥手放行。
这次安澜用了真容,她露出原本的样子,跟在傅奉雪旁边,恍若金童玉女,看见的人无不认为她是傅奉雪的情人,这样的身份逛总督府也不会引人怀疑。
“你确定你要自己行动?”傅奉雪眉眼微挑。
安澜点点头,傅奉雪身份太高,太明显了,有他在身边很多事都容易传出去,而且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任务的内容,即便他可能早就查到了。
“那好吧!”傅奉雪没有勉强,他垂眸看着安澜警惕的眼神,心下微叹。
得到傅大人亲自给的令牌后,安澜当即出发了,一路上,尽量避着人走,实在避不开再拿出来,一脸高傲地离开。
她先去傅嵘的工作的地方转了转,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安澜查探了一番,直接放弃,傅嵘离开,这里就不可能开放,不说明处的守卫,便是暗处躲着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
她想了想,还是打算从监司开始,那里也许有备份。
打定了主意,安澜当即开始行动,可没想到,在过去的路上,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安澜躲在假山后面,偏着头,透过缝隙看着不远处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那人转过身来,看清他脸的一瞬间,心瞬间凉了一半。
那个人居然是慕父?
他怎么在这里?安澜心中升起几分焦急,手忍不住扣住假山,指节泛起青白,当初她被唐立城关进监狱,慕父直接就放弃了她,而后南镇爆发战乱,她逃出来时他早就拖家带口跑了。
慕家不是已经破产了吗?
她仔细看了看,慕父身上衣服的料子很明显是订做的,而且看他红光满面,明显不是破产该有的状态。
想到这里,安澜心里泛起阵阵不安,照之前那个人说,慕母跟着慕父一起逃走了,既然慕父来了江城,那阿娘岂不是也在?
说实话,私心里,安澜并不相信慕父会带走慕母,但当时她确实没找到人,而且有目击者作证,所以她只能想着也许慕父还有点良心,会顾及着与慕母十几年的夫妻情分。
安澜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慕父为什么会来总督府,跟他谈话的那个人又是谁?阿娘到底在不在江城?
众多的疑问搅得她无法思考,甚至涉及慕母,安澜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以她现在的状态怕是无法去监司了。
安澜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里想得都是慕家,权衡半刻后,她下定了主意。
“傅奉雪,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安澜闭了闭眼,神色凝重,如果可以,她真心不希望他掺和进来。
傅奉雪抬眼看她,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想要近一个月的监司罪犯名单,包括傅家名下的所有监狱在内。”安澜一字一句,坚定说道。
她以为傅奉雪会有所疑问,甚至让她讲明原由,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傅奉雪只是淡淡点头,轻瞥了她一眼,“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安澜有些发愣。
傅奉雪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眉眼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