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压下心中复杂的思绪,依旧笑着从背后拿出一坛酒,“我赢了比赛,傅大人赏脸与我喝一杯吧。”
傅奉雪此时清醒了几分,闻言他眸光微动,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跟着她走到石桌前,踏着满地的碎光。
安澜给他倒了杯酒,浅笑道,“这酒比不上晚宴的那些,傅大人不要嫌弃。”
傅奉雪没接,他脸色清淡,似乎有些发白,“名单出问题了?”
他直接就问了出来,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冷静自持,徐徐图之都被他丢在了脑后,傅奉雪不想再与安澜演下去了,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安澜就永远不会正面回应他。
安澜笑容淡了下去,也演不下去了,点点头。
“所以呢?”傅奉雪唇角扯出一抹笑,很是僵硬。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安澜抬眼,“你早就知道南镇发生了什么,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为何前来,不然傅家怎么会接受唐立城那种人。”
说到这里,安澜也自嘲一笑,大家都在装罢了,南镇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傅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坐过牢,因为什么罪名,傅奉雪肯定也调查过。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故意将唐立城引到傅嵘面前,傅嵘对那个组织追查已久,绝对会接受唐立城的投靠。
如此自己便是不想来也得来,后面的相遇,山茶花林,赛马会,一步一步,他将她引进来,这是猎手为猎物准备的精致陷阱。
傅奉雪眸色沉沉,没有否认,安澜笑笑,继续说道,“我的事你都调查得一清二楚,除了那个组织的身份,我想我也没什么能让你如此大费周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傅奉雪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眉眼清寒一片,恰如飞霜流雪。
“我毕竟也不是傻子,被骗久了自然会有所察觉。”安澜扯了扯唇角,无所谓道。
安澜站起身来,走到傅奉雪面前,弯下腰,嘴唇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如玉的耳垂上,霎那间,泛起一片晕色。
“既然摊牌了,那我们不妨再做个交易如何,我要进总督府内,条件,随你提。”
此话一出,傅奉雪眸光微动,清冷眉眼微微舒展,似笑非笑地偏过头看她,“什么条件都可以?”
“什么条件都可以。”安澜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背叛组织的不行。”
傅奉雪眸色清凉,淡淡道,“放心,与你组织无关。”
话落,他长臂一伸,揽住安澜细柔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拢入怀中,安澜一时不备,惊呼一声,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你,这个条件不行。”安澜双手抵在两人之间,防止他更进一步,自从知道傅奉雪在跟她演戏后,她一直觉得之前他那些行为都是为了更好地狩猎她。
刚刚说那个条件,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之前在南镇她可是直接拒绝了他啊!傅大人身居高位,恃才傲物,被人忤逆难道不是应该恼羞成怒,厌恶至极吗?
傅奉雪轻声一笑,胸膛微微震颤,玉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安澜坐在他腿上,两人靠得极近,浅浅的山茶花香似乎腻得缠人,她脸都红了,两世为人,没有和男子这般近过。
安澜实在受不住,红着脸,咬咬牙打算站起来,先逃了再说,却不料,某人似乎意识到她的想法,再度轻笑出声。
“笑笑笑,笑不死你。”安澜恼羞成怒了。
话还没说完,一只玉色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抬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往前一推。
一股温热贴上她的唇角,山茶花的味道变得馥郁,安澜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傅奉雪眼眸微阖,卷翘的长睫动了动,头往旁边移了移,彻底覆住了她的红唇,碾转轻咬,厮磨纠缠。
安澜清眸含水,身子被紧紧揽住,随着他的动作,心尖儿也微微颤动,如云随风而走,她的手覆在他的肩上,渐渐地没了力气,缓缓滑落下去。
然而下一秒,手也被他握住,不容她拒绝,十指相扣,她能感受到周围缠腻的空气,就像煮开了的糖散在空气中,叫人喘不过气来。
慢慢地,安澜有些喘不过气来,抗拒地想要推开他,傅奉雪轻抬眼眸,墨色的眸子里清涟涟的,似乎刚从迷醉中挣脱出来。
他松开手,安澜没了桎梏,忙偏过头大口呼吸。
傅奉雪定定地看着她,瓷白的脸上一片嫣红,眼若秋波,眉心微微蹙起,连眼尾都泛着红,粉面桃腮。
他无言抬手抚上眉眼,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他无奈轻笑,当真是连三分醉意都要不得。
安澜恢复过来,转头便看见他自欺欺人遮住眼睛,当即心头火起,冷笑一声,“现在遮住有什么用,掩耳盗铃,真是可笑。”
傅奉雪放下手,眸中溢满暖色,双手无法控制地再度将她拉入怀中,头靠在她脖颈处,轻轻蹭了蹭。
安澜气死了,想甩开他,却发现自己又被紧紧缠住了,这个人简直就是无赖。
她心中有一股无名火,似乎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