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在最终定下行动计划后,安澜便回去了。
这次的事最棘手的就是她必须想办法利用慕家的势力拿到入场券,以及拖住唐立城,给郭先生的人争取行动时间。
安澜回到慕家,想了想,这事还是需要慕父亲自出面,不然会引起怀疑,她随手拦住个下人,询问了慕父的位置,又顺便去小厨房端了碗鸡汤。
看着手里温热的鸡汤,安澜满意地点点头,还好中午剩下的汤还没被倒掉,走到门口,她敲了敲门,“父亲。”
“进来。”慕父坐在书桌前,见到她来,下意识倒扣了手里的书,“你怎么来了?”
安澜关好门,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鸡汤放到他面前,笑了笑,“我听下人说父亲最近休息不好,刚想过来看看,半道上遇见了送汤的丫鬟,想着顺路,便直接送来了。”
慕父点点头,没碰那碗汤,“我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听说你这几日经常出府,可是有什么事。”
他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安澜没正面回答,反问道“父亲可是在为我的婚事担心?”
“怎么?你有好主意?”慕父眯了眯眼。
“主意不敢说,我听说过几天唐大人要开一场聚会,届时许多权贵会来。”安澜留了半句话没说出来。
慕父眼里迸发出一道锐利的光,似乎在审视着什么,他脸色不变,指腹却下意识地摩挲把手,“你从何处听来这个消息的?”
斗羊会的事一般只有上层才知晓,安澜刚回到慕家不久,也没有结交什么上流人士,按理说不该知道,可她偏偏又来问了,看来,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女儿。
“父亲只管说是不是?”安澜笑了笑。“不错。”
他点点头,却又嗤笑一声,“是有这回事,但你可知道这聚会的内容。”
安澜低垂的眼眸暗了下来,下一刻,她脸上露出几分不屑,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就是个宴会吗?上次我跟着傅先生一起去,也不过如此,无非就是吃饭跳舞。父亲,我觉得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慕父听着安澜天真愚蠢的发言,心里的怀疑消了点,在商场沉浮多年的警觉还是让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接安澜回来时,他已经派人仔细查过了。
确实就是个在乡下长大的有些姿色的村姑,想到这里,他心稍安,觉得安澜或许是听到慕家一些人私下议论后有些想法而已。
安澜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要不然怎么说慕家越来越败落,慕父浸润名利场多年,对人对事依旧刚愎自负,傲慢无耻,若他真愿意稍微了解下原身,就会知道女儿的变化。
慕父终于放下心来,略一思索,发现这确实是个接触名流权贵的好机会,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下家,慕家又濒临破产,他为此急得焦头烂额。
唐立城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想到唐立城的狠辣无耻和贪婪自负的性格,便果断放弃,若真与他达成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而那所谓的斗羊会在上层也多为人诟病,去参加的人大多有些不为人知的嗜好,先前慕家还行时,做人做事不免心高气傲,爱惜自己的羽毛,自然不屑去沾染这个东西。
可现在不一样了,慕家是真的要完了,斗羊会虽然为人不齿,但参加的名流是真不少,安澜的美貌,他十分自信,不然他有那么多儿女,当初也不会偶然一瞥便将这个灾星女儿接回来了。
至于安澜真被人看上后,会遭受怎么扭曲的待遇就完全不在慕父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是安澜自己提出来的,不知道内情也是她活该。
而安澜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是他的女儿,那他无论怎么对待安澜,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呐!
她还敢恨父亲吗?想明白了这些,慕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青儿,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面对这张无耻的脸,安澜心里呕得要死,但还是配合着演了下去,“能为父亲分忧,女儿真的很高兴。”
说着,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慕父,把缺爱女儿求父亲夸奖的孺慕样子表现地淋漓尽致。
慕父更加得意,又大方地夸了她几句,便让她先下去,他要好好地筹备一番,毕竟以现在慕家的实力,唐立城可能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这一次,他要孤注一掷,慕家已经等不起了,就算没有这个聚会,慕家也要完了,既然这样,那他何不赌一把,把全部家当压下,这个决定十分危险,慕父却十分笃定,这一次一定能把安澜卖个好价钱。
安澜得到慕父的支持,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只要静等郭先生那边就可以了。
慕母这些年被慕父软禁,对这个聚会一无所知,只当安澜又是被慕父拉出去“相看”。
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她松了口气,嘱咐女儿千万别信了慕父的鬼话,遇到事情只管跑就是了,一切以自己为先。
安澜听得眼热,伸手抱住母亲,毛茸茸的头埋在母亲的脖颈旁,用力地蹭了蹭。
慕母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儿撒娇的样子,调笑她还没长大。
“长不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