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处理起来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官员的招募选举,新州的地域划分必须马上处理。
只有这两件事做好了以后,才能正式开始施行三年大生产计划。
而趁着这段时间,也看看百姓们的口风如何。
从大殿之下退出来之后,官员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未有李长阳孤身一人,缓步而行。
其他人尚且能够站在秦骁一方,而李长阳,却是不行的。
他选择了儒家一方,可如今,儒家已然倒塌。
别看现在还挂着镇国公的头衔,可谁都清楚,不过是穷途末路罢了。
风暴来的越晚,那便越是强烈。
只是大家道不同罢了。
裴云君跟上李长阳,拦住了李长阳去路。
“裴君,这是何意?”
终于,李长阳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这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二人。
他们多数是受的儒家教育,对于李长阳还是有些尊敬在的。
与他们不同,李长阳没有选择。
可李长阳自始至终都是在帮儒家,而裴云君
今日堂上所言所行,所有人都给他打上了一个标签:
“势利小人”
裴云君开口道:
“晚辈特来拜谢国公。”
说着便深施一礼。
他谢李长阳什么,大家也都清楚。
那些个违背儒家纲常的言论,李长阳没有阻止他。
也没有骂他。
“你谢我作甚?”
“要谢,便谢陛下。”
“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苟延残生的未死之人罢了。”
裴云君接道:
“若非国公大义,又何至于沦落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李长阳被儒家所裹挟,何至于在最后一步与世家们站在了一起?
若不是站在了秦骁的对立面,李长阳的前途何止是一片大好?
只凭“镇国”二字,在这偌大的虞朝之内,除了秦骁,又有何人担得起他镇国公一礼?
只是李长阳内心知道,树大且招风,功高而震主。
即便他不站过去,儒家的根便斩不断。
而他李长阳,便会一直是儒家的剑。
陛下要毁儒家,怎可容忍儒家的利剑侧立在旁?
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一同让陛下斩了去。
如此一来,儒家所有有名望的人尽皆倒塌,儒家才能留下一线生机,而不会因为自己的存在导致整个儒家被一点一滴的连根拔起。
而今日裴云君的做法。
他李长阳是认可的。
只有对儒家越狠,才越有可能保证
儒家的存续。
如果天下人都为儒家求情,那么儒家必然会灰飞烟灭,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裴云君所提之事,实际上受害的也只是儒家上层的力量,对于儒家的根基来说,并未有毁灭性的影响。
便是儒家往日荣光不在,可终究给儒家留下了希望的种子。
毒蛇噬腕,壮士断臂。
人,最忌讳的便是贪心。
李长阳抖了抖袖袍,对着裴云君深施一礼:
“儒家之未来,便交于裴君手上了。”
裴云君本来做好了被李长阳痛骂一顿的准备,可李长阳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出。
旁观的人也愣住了,便是儒家倒台,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裴云君今日之言论,必受天下文人唾弃。
这镇国公是真的老糊涂了?
裴若说裴云君没有想过,那是假的。
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李长阳亲自拱手,他反而慌了。
如果他成为儒家领袖,是断然不会在朝堂上说出那等话来的。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把他往风口浪尖上再推前一步罢了。
“晚辈何德何能,如何能够担此重任?”
他不敢接。
接下来,必然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国公深得陛下器重,又是老当益壮,儒家还需国公统领啊。”
可李长阳却是盯着裴云君:
“你是觉得,老夫糊涂了?”
裴云君不敢应答。
“确实是老糊涂了,所以才交给你们年轻人。”
说着,李长阳掠过了裴云君。
言语之中,尽是垂暮之音。
就连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更是佝偻颤巍不已。
果不其然,虽然还未正式下达昭令,可天下文人却已然对裴云君口诛笔伐。
至于秦骁
他们现在可没这个胆子。
哪怕只要稍说秦骁半个不好,且不说外面的人如何,便是自家的父母都举起了棍子。
秦骁是谁?
那可是天主陛下!
谁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不会被秦骁听了去,或者看了去?
至于裴云君。
简直就是枉读圣贤书。
便是裴天庆都恨不得撕碎他去。
不止他裴云君挨骂,便是连裴家都受到了极大的牵连。
“你听听,府外都是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