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讲完了罢!我是记得当年迷迷糊糊听到迟默同谁讲过话,后来醒了也没有问,本以为这段往事随着她一道尘归尘土归土了,没想到今儿还能听你翻捡出来。”泓渃刚听音楠讲起这段往事时,就在一旁极不自在,再没了先前斗狠时的模样。
音楠听罢,接道:“方才回忆起这一段,我也有一个疑惑。为何神君担的这项职务也不是头一回,为何天帝降下惩处的凡世,神君再说是抄近路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方?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这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那个时候嘛,唔,抄近路是我瞎说编来骗迟默的,实际上嘛我碰到了些不曾经过的事情,心烦意乱间,也……迷了路。”泓渃一番不好意思道:“今日说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再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只不过当时迟默照顾我一番,我却没有说实话,对她不住。不过现而今,晓得我黑历史的只有你们两个,你们自裁罢!”
音楠笑而不语,只是再一旁听完了整个故事的耿青穆,顶着惨白的脸,若有所思地问道:“听起来神君秉性并不像是个好战的,为何我们进来北疆要出手相逼?”
泓渃白了一眼耿青穆道:“你看你长的好看,再仔细想就明白了。像我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光环,这几十万年唯一的一次倒霉竟然是被两个凡人给拘禁了,那叫摄魂子的法器,后来我查探了一番,听说还只是妖界一个低等妖怪炼化的法器。我瞎了眼睛虽然蒙你们那个前君上迟默给救治好了,但心里阴影你是懂不了的。”
泓渃见耿青穆仍然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看着天空幽怨说着:“就因为自命不凡啊,自负要不得啊,花花世界好看是好看,没有勤于修炼啊!所以,这些年来,我每到一处若是碰到修为高的,便都是要挑战一下子的,打不过不要紧,过过招学学也是可以的。我见你们竟然能破了九凤的结界,不得了,我不应该出来同你们斗一斗?”
音楠笑着回道:“那刚才神君为何不同我继续斗下去?”
泓渃站起来,插着腰,贴着音楠脸叫着:“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我白活这些年吗?你我不认得,夜笙我也不认得吗?”
“君上可以不用夜笙同神君斗。”耿青穆脸色虽白,语气却好,回了神君一句后看音楠问:“是吧?师兄。”
泓渃不等音楠回答,佯怒拍了耿青穆肩膀一巴掌道:“是什么是?你个小公子年岁不大,口气不小。神君今日休憩,不同你们争论。”
这一巴掌虽是象征性一拍,却让耿青穆一直吊着的气松散了,堵在心口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也晕了过去。
“哟,这是怎的?看来还是高估了你们。”泓渃顺手摸了耿青穆的脉,打趣道。
音楠扶起了耿青穆撑着,严肃问道:“神君聪慧,已然明了,师弟受了那结界的灼伤,神君可知何处可借,容在下为他疗伤。”
“没用的。九凤设的阵看起来不过是雷阵电林的法阵,一旦受伤最忌讳在北疆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冻着,那热毒跟着寒毒一齐侵入体内,恐怕是不大容易好啰!”
音楠心里着急,听此一说却忽然松了口气,也不接话,只盯着泓渃看,待她后文。
“但本神君在北疆算是九凤一族的近邻,那专门疗愈结界灼伤后的热毒寒毒的药丸也曾得了几粒。我呢,虽不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但却是知道你们来自何处的。嗯…”泓渃略一停顿,继续道:“我与你们前君上虽见面不多,但那豪爽性格甚对我胃口,况且还有救命的恩情在,只可惜区区两面竟是再也不能见……那带你们去此处我的府中算是报了这个恩情吧!”
语毕,天幕拉开,冰雪之中现出繁花映衬的简单宅子,若河水变成涓涓细流环绕,恢宏大气到小家碧玉的转换,让音楠也算是见识到了,泓渃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领着音楠和耿青穆进了去。
跟着泓渃的一路,音楠想起先前想问的问题,向泓渃打听问道:“北疆大荒幅员也算是辽阔,九凤一族也不过长居一隅,为何九凤族将法阵拉的如此声势浩大,围住了整个大荒?”
泓渃未作多想,反问音楠道:“你们从那个方向过来,可有路过一片雾荫红叶林?”
“是。”
“红叶林中有三只神兽鹏雁?”
音楠听见神兽二字,有些奇怪,问道:“遇到鹏雁是没错,但我看那却不是神兽而是妖灵。”
泓渃转身惊讶道:“啊?已经成妖灵了?”惊叹完,又叹惋道:“神兽是正经神兽,变作妖灵却也是令人唏嘘。前些时日,听闻不知何人欲入大荒,但或许是因为什么惊动了红叶林中的鹏雁,为将此人驱逐出去,鹏雁一家三口与那人斗法之中落了下乘,有两只命殒了。可怜他们,修炼多年一直没有等来天劫,化出人形法相,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原来并非音楠所猜测的,因为吸收了灵气变作的妖灵,当时之景出现在眼前,深觉遗憾道:“当日路过之时,因为遭受余下一只鹏雁的攻击而出手,最后却……”
“攻击你们?”泓渃道:“剩下雄雁本不会独活,但是或许是为了报仇,才在世间逗留。又或许因为你们经此,被它当作了仇人才会攻击你们罢!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们这些神族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