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子说完后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来到庭院内站定,
“去,派人把卞妈妈叫来。”
“是,大娘子。”
等待的时间里,
院子中有不知名的虫儿轻声叫着,
就着院子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嘈杂声,
很快便有一盏灯笼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娘子。”
妇人福了一礼说道。
李大娘子看了眼屋子中的烛光后,低声道:“孙家秀才是怎么回事儿!?这才几个月,就花了近一千五百贯的银钱了。”
“回大娘子,孙婆母说未来姑爷要参加汴京中的诗会,有时还要请教大儒学问,经常来账房支取些银钱。”
“都是大姑娘应允了的。”
李大娘子深呼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月门处传来了走路的声音。
不一会儿,
盛维带着盛长梧和亲随一起进到了院子里。
李大娘子朝着卞妈妈挥了挥手,卞妈妈转身离开。
“长梧,你爹爹这是又喝酒了?”
体格健硕的盛长梧点头。
盛维一身酒气的摆了摆手:“没事,喝的不多!这个时辰怎么把卞家的给叫来了?”
李大娘子欲言又止。
“嗯?”
盛维皱眉问道。
李大娘子回头看了看屋里,轻声道:“孙家秀才来汴京这些日子,已经花销了一千五贯银钱了。”
盛维背起手,道:“不算多,纮哥儿学堂中的那位庄学究,一年便要三千多贯呢。”
李大娘子蹙眉看着自家官人,有些惭愧的说道:“这些都是孙秀才参加诗会雅集的花费。”
盛维一愣:“之前孙家怕人说闲话,没住进咱们这宅子里,还是咱们另给他家赁的,如今花费了这些银钱,居然还没请到先生?”
李大娘子点了点头。
盛维摇头,语气尤其严厉的说道:“你这是怎么管的事儿?”
李大娘子面带难色:“这,读书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这些。”
一旁的长梧沉声道:“父亲,母亲!叔叔家学堂的长柏、长枫和几个公侯家的子弟,可都是过了院试成了秀才的。”
“之前听二祖母说,那几位每天卯时正刻便要坐堂,一直刻苦学到酉时正刻。”
“而你们给大姐找的这位孙秀才,我可没看到他有如此刻苦!”
说完,
同样喝了酒的长梧捋了捋袖子。
李大娘子道:“可,他怎么说也是十二岁就成了秀才的,成了秀才后游方的算命道士都说他是宰相根苗呢!”
长梧摇头,擦了擦额头上:“应该找到那道士,让他再给孙秀才算上一卦!”
盛维没好气的看着长子道:“胡闹,这种游方的道士,都过了这么久怎么找?”
长梧撇嘴道:“父亲,您在京中待的久看得多,哪位中试的进士不是刻苦攻读!看看二祖母家学堂中的几人,齐家小公爷和长枫过院试的年纪也不比那孙秀才大多少!”
盛维小时候也是和盛纮一起在汴京读过书的。
一开始读书的地方还是令国公吕家的私塾,
但因为私塾里的学生太过腌臜污糟,这才去了别处。
盛维沉吟片刻:“这科举中试,考到二三十岁也是寻常,不要太着急!再看看吧!”
“父亲,孩儿还记得您和我说过,纮叔言孙秀才的文章看着还不如枫哥儿的,这些日子让庄学究指点的文章可有送去?”
盛维摇头:“这些日子忙着家中生意,还没过问过此事呢。”
“母亲?”
李大娘子为难的摇了下头:“三月份送去过几次,孙秀才看完送回来的批语后便不再送了。”
盛维听完后:“唉!过两日纮哥儿休沐,我再去同他说说话。”
屋内,
窗边,
站在桌子旁的品兰,停在半空中的手握在了茶壶上,开始自顾自倒起了凉茶。
“品兰,茶还没倒好?”
“姐姐,来了。”
几日后,
巳时正刻(上午十点)
潮韵阁,
华美的门口彩楼下,
梁晗一脸得色的侧身下马,
同跟着他,与他要好的几个汴京少年挑了挑眉。
随后,这几个汴京少年面上带笑的看向了其中一人。
有小厮将梁晗等人的马儿牵走,
梁晗带着亲随钓车走到了众人围着的乔九郎身边。
揽着乔九郎的肩膀,梁晗看着潮韵阁的高大木楼道:“九郎,你可知哥哥我为什么带你来此处?”
乔九郎看了看一旁其他人的表情,摇头道:“六郎,为何?”
梁晗拍了拍乔九的肩膀道:“进来你便知道了。”
梁晗说完,周围的少年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随后,众人进到了楼中。
此时乃是上午,
这潮韵阁的木楼中并没有天黑之后那般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模样,
只有几位乐师在楼中轻轻弹着乐器,
晚上女乐跳舞的台子上,只有戏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