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的陈设都大差不差,但初念也能发觉,这间寝卧并非她与时聿共住的那间,只是她一醒来便在这里,不能知道这间寝卧具体是在府中的哪个方位。
看来时聿是早就打算将她软禁起来。
一整夜,时聿都没有再回来过,初念睡不着,只能看着窗外的夜色逐渐转变为天明。如今已然开春回暖,但屋内的炭火不曾断过,无论她穿衣与否都不会感到冷。
她也试图去解那绦带,可动来动去也只是做无用功,还将手臂弄的酸痛不已,是以只能无奈作罢。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门外有了动静。
听脚步的轻重,应是那人回来了。
初念的瞌睡已经消散,但还是翻了个身,面朝床榻里头开始装睡。
少顷那人进了门,带了一身外头清晨的微寒气,混杂着自身的冷冽柏香走近床榻,最后坐在了榻边。
能闻见些许血腥气,想必是审讯犯人去了。
一整夜,看来那犯人骨头还算硬,时聿应是上了些手段。
尽管闭着眼,她也能感知到面上落下一片阴影。
他在盯着她。
“夫人莫要装睡,该起来喝药了。”
初念闻声无动于衷。
她还在生气,气他毫无理由的将她软禁,还不给她衣裳穿;气他不让她回到兄长身边,让她与亲人近在咫尺远在天涯;气他在自己失忆这么久的时日里,不仅没为她恢复记忆做些什么,竟还想过要让她当一只金丝雀。
这么想着,她藏在锦被下的指节攥的愈加紧了。
倘若她未曾前往宋府寻人,又未曾恰好遇见兄长,而是一直待在这时府中,恐怕她一辈子也想不起记忆,也会错过与兄长见面。
那样的结果,她简直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忽地,后背一凉,她好不容易给自己盖上的锦被,掀开了。
自婚后那夜开窍,他便撕下了克制的外皮,变成了只对初念浪荡的登徒子。
初念依旧紧闭着眼。
那手又顺着往下,滑过纤细腰身,抚上了她的臀瓣。
她只能咬着后槽牙,强忍着装作平静。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她想,时聿应该自知无趣罢手了,毕竟昨夜动作过大,她承受不住再来一次了,也不想。
可这人似乎偏不按照她想的来。
身后那人似乎开始解起了衣带,翻身上榻,紧接着她的身后便贴上了一个胸膛,一只手揽过她腰将她带入怀中——
他这是要来真格的!
初念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忙挪了身子远离那具火热的身子,扭头喊道,“你又想做什么!”
朝那人望去,他着了一件松垮的皎白里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他面色有些疲惫,眼下带了一丝青。
时聿唇角勾了勾,“夫人终于醒了,那便起来喝药吧。”
“你这样绑着我,我如何能喝。”
那绦带留有几寸余地,能叫她小范围的活动手臂,但坐起来喝药长度还是不够的。
“确实有些困难”
时聿端着药盏,打量着那绦带。
正当初念以为他会给自己解开时,却见他一口喝了她的药,旋即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呜——”
舌尖撬开贝齿,略带辛苦的汤药缓缓渡入,初念被迫扬头吞咽着,一口又一口,终于药盏见了底。
口中最后一滴汤药吞下,就在她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时聿却没有离开她的唇。
顺势侵占了她的舌尖。
这是昨夜他没有吃到的。
他身子如同一座大山般压过来,霸道又不容反抗,叫初念动无可动,唯有承接。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何时聿不肯给她衣裳,她原以为是为了防她又逃了,却没想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可他难道就这样囚她一辈子吗。
一辈子将她锁在这张榻上,出不了这间寝卧的门,永远不见天日。
那她与豢宠又有何区别?
“嘶。”
唇齿间,血腥味在一瞬间蔓延。
时聿昨日被她咬破的手指还没愈合,今日舌尖又被咬破。
初念红着眼,“时聿,你太可怕了,你就是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人前,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恪守礼教,威严不可侵犯,所有人都对他敬之重之;可人后,他却是能做出将妻子囚在方寸榻间,不着丝缕的事情来。
他爱她,想独占她,这初念知道。
可他的做法却令初念害怕。
“呵”
时聿漫不经心的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眼底氲出的是疯狂前的宁静,“可怕,疯子?”
他语气冰冷至极,明明面无表情,可额间突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在夫人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手中动作丝毫不留情,身下一腔欲意勃发,还混杂着掩饰不住的怒气,似是獠牙毕露的北极狼王,令人毛骨悚然。
“那我便让夫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子。”
“你,你放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