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林浅意依窗而坐,微微伸头就能瞧见外面的风景。
她的目光从思晴公主聚焦到连盛,不知为何,旁人当了一回莫名的月老,她竟禁不住举双手赞同。
林浅意的美,明艳动人,娇艳如花,放眼京城贵女圈子,也能占据前一百名美人里的名次。
但,她又何尝不知,她的美,远远配不上连盛的耀眼。人,其实最怕用参照物对比,她和昭月贵妃、思晴公主比美,无疑是自取其辱。
“少夫人,您您别气。”
“那些人胡说!她们呀,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您嫁给将军。她们妄想当将军府少夫人,哼,下一辈子继续做梦去吧。”巧玉儿的一张嘴,说话不饶人,倒是将林浅意逗笑了。
“哈哈哈”
“巧玉儿,借你吉言。”
“来来来,奖你一碟蜜果子,吃完嘴巴抹了蜜,就更甜了。”
林浅意将一碟蜜果子推到巧玉儿的旁边,也是她和巧玉儿的缘分,新秀是善解人意的姐姐,巧玉儿是可爱灵动的小妹,各有各的妙,恰好合乎她的意。
巧玉儿往嘴里塞了一枚甜果子,继续说道:“将军府少夫人的位置,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您的。”
“不不不,应该说,您才是将军真心求娶的嫡妻。您和将军的姻缘天注定,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抢不走,夺不得。”
旁人说的话,影响不了她,只能让她的心,微微不舒服。林浅意唯一担心的,只怕这话让那个人听见,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林浅意突然开始懂太子殿下的诡异操作和变态心理,为何一边惦记连盛的军权,又一边想要弄死连盛这个人?
太子殿下的矛盾与挣扎,源于嫉妒,男人一旦嫉妒起来,比女人更疯狂、更可怕。
“巧玉儿,你说如果有人跟我抢将军,我是打败她?还是逃?”林浅意问道。
“少夫人,您想什么呢,当然是打败情敌了。您放心,奴婢会当您的先锋兵,您指谁,奴婢就揍谁,绝不心慈手软。”
巧玉儿入府后,就缠着大猛学武,大猛被缠的实在没了法子,就认真教授。巧玉儿从小在戏班子练功,身体柔软灵活,倒是个练武的苗子。
林浅意知晓她的心思,若当初她身怀武功,哪怕面对皇子福小王爷,她就是惧怕,也有能力夺下福小王爷手里的匕首,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刺死福小王爷,然后逃命去。不管哪一种,陶云儿姐姐就不会死。
当初,巧玉儿没有能力自保,更别说救陶云儿的性命。现在不一样了,在她的心里,林浅意是她要忠心的主子,是她要豁出性命保护的姐姐。
林浅意笑了,情绪大受鼓舞,“巧玉儿,你说得对,人走在路上,若被窜出来的疯狗咬一口,作为人,自然不能和疯狗讲道理,也不能咬疯狗一口,但可以抡起木棒将疯狗打死。”
“这样,算不得残忍!”
似乎感受到林浅意的灼热注视,连盛抬眼搜索,一眼就瞧见依窗的林浅意。
他的眼神,从万年不变的冷清,突然变了颜色,染上萧杀之气。
“有刺客!”
“保护公主!”
“禁卫军!”
连盛临危不乱,下达命令,不过转瞬之间,隐匿在百姓之中的刺客被禁卫军识破、拿下。
谁曾想,思晴公主身边的一名侍女突然拔下银簪,抵住思晴公主的脖颈,呵道:“连大将军?”
现身的刺客,穿着打扮与雨国百姓无异,初看,是思晴公主的仇敌,才有这一场刺杀。
可接下来,侍女的一番话又让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真相变得扑朔迷离。
“连大将军,请高抬贵眼,仔细瞧清楚了。”
“救思晴公主?还是救您的少夫人?”
“两条人命,握在您的手里,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
顺着侍女得意的目光望去,便瞧见一把宝剑架在林浅意的脖颈,她的半截身子被推出窗外悬浮于空中,宝剑划破了她雪白的肌肤。
血,一滴一滴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在百姓的头上、脸上、衣服上、地上。
“将将军?”
林浅意痛的龇牙咧嘴,她试图解释几句,她现在后悔了,不该跑出将军府,看什么美人,凑什么热闹。
这下倒好,以她的性命威胁连盛?威胁得到吗?这些刺客行凶之前,不先打听打听吗?
林浅意心下决定,与其向连盛求救,不如求一求刺客,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可言。
“那个”
“帅哥不不不,英雄好汉”
“您先听我说两句,您这法子威胁、逼迫连大将军,无半点效用。真真的,您听我一句劝。”
林浅意连敬语“您”都用上了,没办法,她的命,攥在刺客的手里,就是这会儿喊刺客一声“亲爹”,她也会毫不犹豫喊出口,喊一百句“亲爹”,她都乐意。
“英雄呀,您稍后打听一番就知道,我这将军府少夫人当的何等憋屈,连大将军不疼不宠不爱不敬,要不是连夫人喜欢我,我我早就被连大将军的妾室们整死一百回了。”
“还有还有,您想啊,思晴公主是雨国嫡公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