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稍晚些什么,巧玉儿出了一趟府,便打听到雨国嫡公主,名唤思晴,她的凤驾将在两日后抵达京城。
思晴公主此行,野心和目的皆不单纯,早有风声放出,她发下重誓,此生只嫁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她来长安国,打着看望思雨侧妃,又游历长安国的幌子,意欲何为?
“少夫人,外面都在谣传两件事情,一是这位思晴公主乃雨国第一美人,生得倾城倾国姿容。二是,思晴公主来长安国求夫君,可长安国最为尊贵男人,当今皇上,或东宫储君。”
“太子殿下已娶太子妃,皇上”
巧玉儿眼珠子一转,“少夫人,您说思晴公主该不会想当咱长安国的皇后娘娘吧?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
林浅意接话道:“只是眼下继后的热门人选是昭月贵妃,若不是皇后娘娘才大去,这时候立后,那些言官的笔头定会对准昭月贵妃,于名声不利。皇上怕是早就迫不及耐迎昭月贵妃入住君后殿了。”
“听说那位昭月贵妃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后宫特别的存在。如今,半路杀出一位思晴公主,就算思晴公主恨嫁心切,也难以过昭月贵妃这道厉害的关卡。”
“昭月贵妃绝不会眼睁睁猎物逃走活命,何况有人会明里暗里帮她,明面上有皇上,暗里的人”
林浅意行事,先前没避着新秀,现在不必瞒着巧玉儿。
连盛这厮的情绪变幻不定,一时给她自由,一时又捂住她的眼睛,塞住她的耳朵,如同瞎子聋子,将她圈在府里,明知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却故意不告诉她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浅意万万没想到,她和巧玉儿吃着思晴公主的瓜,或许是因果报应吧,有朝一日这瓜吃到自个儿的身上。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想到昭月贵妃的敌意和蔑视,林浅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第一回相见,林浅意忍着心里的恐惧演戏,不知骗得过?还是心生疑惑?还是暂且过关?
她清醒的意识到,昭月贵妃一旦起杀心,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蜜蜂,而她拼了全身力气,甚至付出性命的代价,不过是尾针刺痛昭月贵妃,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只怕昭月贵妃一开口,连盛就会毫不犹豫举起手里的匕首,割破她的喉咙,或插入她的胸口。
她已万分确定,连盛就是昭月贵妃手里的利器之一。
她命令他杀谁,他就杀谁。她的命令,对他来说,犹如圣旨的存在。
有些真相,明明触碰得到,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林浅意站在墙的这边,连盛和昭月贵妃站在墙的另一边,他们的手似乎交缠在一起,而林浅意的手,只抓得住空空的空气。
“少夫人您说的是啊,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昭月贵妃有多受宠,皇上的心里定是千般万般愿意将昭月贵妃扶持到皇后的凤座。”巧玉儿的一番话,惊扰了林浅意的思绪。
“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几乎独宠昭月贵妃,这一点,谁不言一句,奇怪哩。”
“只可惜,昭月贵妃曾诞下一名皇子,钦天监却算出皇子自带煞气,命数太硬,若养在皇宫,克尽皇族人不说,连自个儿都能克死。”
“可怜皇子出生不到一月,便被送走,听说送到寺庙生活,受佛音教化谁也不知皇子在哪里,长成何等模样,是生是死。”
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林浅意却头一回听说。
曾经的她,即便受连夫人庇佑过活,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无心后宅争斗,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当米虫,最终还是死在后院女子的手里。
这便是她的命,曾经的命。
“只有皇上的无尽宠爱,生下的皇子命数不好,也唯有这样的昭月贵妃,能在皇宫里过得风光,会遭人嫉妒,但不会遭人嫉恨,更不会惹得帝王猜疑。”
“真相是什么呢?”
“少夫人,您在说什么?”巧玉儿问了一句,又想起正事儿,“新秀姐姐说,给您在盛世戏楼预留了二楼雅间,赶明儿能清楚瞧见思晴公主的凤驾,一睹雨国第一美人的姿容。”
盛世戏楼的生意好到不行,不得不说,新秀就是行商和管理的一把好手。
按说,上回戏楼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盛世戏楼的下场该关门才是。
谁曾想,连盛在某一日下朝后,首次做东,邀请丞相大人、苏侯爷到盛世戏楼赏戏。
事实胜于雄辩,丞相大人赏脸,足以证明他的立场:丞相夫人的死,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意外,与盛世戏楼,与任何人无关。
很快就到了思晴公主入京城的这一日,林浅意和巧玉儿起了个大早赶到盛世戏楼,得亏她们走得早,不然定会堵在路上。最后,还是禁卫军出动,维持秩序,这才控制住激动的百姓。
“少夫人,您瞧,思晴公主的凤驾来了。”巧玉儿的一声惊呼,将林浅意的思绪拉回现实。
街道两旁站着围观的百姓,隔五步距离就有一名禁卫军,足以证明皇帝对于思晴公主的到来,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呀,那不是将军吗?”
“将军好威风啊!”
顺着巧玉儿手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