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音叹了口气,本来她是不想管的,但里面都闹成这样了,她不出面,也不晓得里面会闹到何时,估计连饭都吃不成了。 “我说啊,”许晴音迈步走了进去,边走边道:“上面让怎样,咱们就这样,毕竟初次是因为殷蝶舞才害的大家差点流放,难道你们想要重蹈覆辙?” 纳兰玉书仍旧站在门口,他不打算进去,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看热闹。 殷蝶舞闻言,扭头一眼瞪了过去,冲许晴音吼道:“你肯定巴不得我立刻消失!你个毒妇!” 苏洛白听了,顿时震怒了,形象也不维持了,脏话都出来了:“谁毒不毒,看来心里没点逼数呢!你也好意思骂我妻主?不要脸!” 许晴音见苏洛白第一次这么动怒,生怕他因为殷蝶舞将自己气出来个好歹,连忙走过去,安抚道:“别生气夫君,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不对的。” 她说着,看向殷云岚和萧沐尘,道:“如果你们还愿意留下这个祸胎,我们不拦着,我们申请离开靖北王府,回襄城去,你们这门亲戚,我们高攀不起!” 殷蝶舞呵呵道:“是么,那你就快点滚啊!” 许晴音冷笑着不说话,只拿眼去瞟萧沐尘。 萧沐尘自然自然知道,如今朝廷愿意饶恕他们,绝大部分就是因为许晴音手里有药,他们现在只是空有王府的华丽头衔了,其实就是个空架子,这要是许晴音跟他们断绝关系,女皇估计可以放心大胆的收拾他们几个了! “阿音,别别,你别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萧沐尘难得讨好许晴音道,又面向殷蝶舞,喝道: “你快离开这里吧!上面的意思让你不要拿走王府里任何物件,所以你就这么出去吧!” 萧沐尘说完,又拼命给殷蝶舞使眼色。 殷蝶舞却是双眼蓄泪,泪眼朦胧间,什么都看不清,她抹了把脸,竟还挺硬气的喊道:“好!我就这走!呜呜呜,不碍你们的眼了!就让我死在外面吧!” 殷蝶舞喊完,捂着嘴跌跌撞撞向门口奔去,萧沐尘重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纳兰玉书走了进来,到了大厅中央,冲一脸挫败的殷云岚就是一拱手,客气礼貌道: “岚王殿下,既然此间事了,那么玉书便先行离去,回襄城了。” 殷云岚看向纳兰玉书,面露不舍之色——这些天相处下来,她非常欣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外表温文尔雅,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从不优柔寡断,在她跟前亦是不卑不亢,整个人的气质,有种青竹坚韧不拔之风,若她有亲生女儿,她还真愿意招他为自家的东床快婿了。 “好,你很好,这些日子,真是多谢你了。”岚王站了起来,走向纳兰玉书,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看着他的眼神,赞许欣赏之色,是藏也藏不住。 苏洛白见状,直接将头撇向一边。 “岚王客气了。”纳兰玉书说完,扭头看了许晴音一眼,眼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深意。 场面突然就很诡异的安静了下去,许晴音觉得这尴尬着不太好看,于是清了清嗓子,出声道: “这次多亏了纳兰东家查明了原因,否则我们真的不知道要忙碌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灾渡过去呢!” 殷云岚赞同的点了点头,苏洛白泛着酸意的话响了起来:“总归我是个愚笨的,是比不上玉东家的。” 许晴音心头一图突,趁着场子还没完全冷下去的时候,连忙对纳兰玉书道:“东家,不知道康贝馆怎么样了?你快说说,我不在的这些天,我跟夫君的产业,真是多亏有你了,唉,还是出去慢慢说吧。” 苏洛白听到这话,抿了抿唇,实在不好意思再酸下去,毕竟纳兰玉书确实是个仗义的好朋友,虽然在他看来,这个东家向自家妻主的目光是有些不纯粹的,但对方实实在在的帮了他们很多,连带他们留在襄城的产业,都是要对方帮忙看管打理的。 苏洛白看着许晴音和纳兰玉书肩并肩,边说话边走了出去,他转过身,眉心微微锁着,凝视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 殷云岚看着自家儿子,她也有年轻的时候,自然明白儿子是个怎样的心情,于是开口道:“你妻主是个优秀的,咱们家,多亏了她。” 苏洛白看向殷云岚,沉默了以后,突然道:“母亲,我们以后,就这样被朝廷,被女皇,捏圆搓扁吗?” 殷云岚深不见底的眼中,微微浮动着一丝诧异,随后,又叹了口气:“洛儿,没有人喜欢被人随意的捏圆搓扁的。” 苏洛白深深的凝视着殷云岚,道:“母亲,在嘉海关的日子,你就能这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