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凭借健硕身躯,挤进了人群之中,哪里管你要什么票,什么座位,直接就是站在人群里。
中途难免有什么磕磕碰碰,不满的修士瞪大眼睛,就要怒骂出来:
“你这个和尚!”
话还没说完,被高大和尚回头瞪了一眼,浓眉大眼,麒麟臂压迫感十足,气血如阳如龙,话音顿时一变,支支吾吾道:
“看起来真是功德无量,硬朗十足,不知大师姓甚名谁,叫什么?”
“贫僧法号法海,多有打扰了。”
浓眉和尚声音如雷公震耳,周围人听了,耳膜都要被震碎了,下意识看向这位自称法海的僧人,眼中闪过忌惮之意。
佛武双修,绝对是佛修中的人中之龙。
不可得罪。
这位法海和尚,自然就是化身的陆鸣渊。
见证二八之争进入白热化阶段,他本想查看一番晋王府的动向,有无招架之意,顺便出来散心,能给自己找一个不用复审赦免的办法,结果路过此地,意外得知这里有人在讲经。
他扮作法海和尚穿过人流,来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看到了云清禾那日与他说的那名大霜圣僧,银霜人称白衣真佛。
献出佛祖舍利就是对方的手笔。
“咱快些去,今日不止有圣僧讲法,还有大儒与之辩经!”
“哪家的大儒?”
“是白鹿书院的荀夫子。”
“荀夫子感觉陌生的紧。”
“他你都不知道,曾经写出了巨著《人恶论》,近日在白鹿书院高呼,师者,传道授业解者也!名气大噪!”
那位灰色儒衫的读书人得意道:“声音传遍整个白鹿书院,振聋发聩,至今回想音犹在耳人性本恶,所以才需要老师的教诲。”
正要继续吹吹水的时候,忽然传来禅音阵阵。
同时,漫天金莲降落,笼罩整个广场范围。
金莲落在身上,碎成点点灵光,融入体内。
病者痊愈,老者体健,青年孩童灵慧自生。
哗!
天降金莲,引起一阵惊叹声,随后感应到金莲神效,纷纷要追逐。
广场上已经人挤人,一旦发生骚乱,后果不堪设想。
“唵!”
一道佛门真言传出,原本骚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讲法台上,突兀的出现一道身影,白色僧袍,盘膝而坐,仿佛一直就在那里。
“啧啧啧!”
陆鸣渊摇摇头:“佛门从来没变过,讲经就讲经,先显摆显摆,再来一套下马威!”
他挥手摄过一朵金莲,发现里面蕴含有三种气息,精纯佛法,人道功德,温和灵气。
每一样都对普通人有大益,今日来听经的人,只要不是发生意外,都能无病无灾寿尽而终。
无论白衣僧人姜善的出场方式,是显摆也好下马威也罢,至少数千人因此受益。姜善或许不为许多人所喜,然而能凝聚功德金轮,是需要真的行善积德。
“贫僧姜善,自银霜而来,途经诸多州郡”
姜善不是第一次讲法,开场白十分娴熟,显然训练有素,忽然注意到第三排的法海和尚,气息有异。
淡淡一笑后,立刻调整思绪,婉婉道来。
“贫僧讲法三日,一日一经,今日便讲我佛根本经文”
“往昔恶业,皆由贪嗔痴”
“除一切心毒,修最上智”
“一切皆随业力生!”
姜善讲经声传出广场外,随风飘出数里,犹如在行人人耳边呢喃。
在佛法的加持下,呢喃声让人通体舒畅,情不自禁的向广场汇聚。不过片刻时候,广场四周都挤满了人,许多人在客栈酒楼,甚至在屋顶上听经。
姜善讲妙处,手掐说法印,顿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场中佛门信众见此,席地盘坐,诵读佛经。
许多不信佛的听众,见到此异像,顿时对佛祖生出几分敬仰。
唯有场中听经的道门修士,忍不住撇嘴,只是玄妙些的幻术而已。
其中有几个桀骜不驯的道人,高呼无量天尊,三清祖师,发出嘘声怪叫。
姜善对此视而不见,已经习以为常,一路东行百万里,见过虔诚信众,也见过恶佛甚至灭佛的佛敌。
遇上这等人,当他不存在即可,无需理会。
“一心向佛,修善果,得善报,入轮回,如此圆行圆证,终顿入佛地!”
一部经讲了近两个时辰,站着听经的人丝毫没有感到疲倦,反而有种酣畅淋漓之感,如夏饮冰水,冬日暖阳,老婆孩子热炕头。
姜善声音渐落,听众从讲经声中清醒过来,心中生出不舍。
人群中一些奇人异士,却知晓正戏才刚刚开始。
果然。
姜善话音刚刚落下,台上便多了一个两鬓霜白的清瘦老者。
不少读书人皆已经认了出来,正是刚进白鹿书院教书的荀老夫子,进书院才讲了几堂课,却深受学子喜爱,名气已然不小。
荀夫子和颜悦色道:“禅师,听伱讲经所悟颇多,还请帮忙解惑一二?”
姜善轻笑道:“老夫子请讲。”
“吾乃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