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槐绽出一个亲昵的笑:“多谢舒姐姐好意,这些小事我能应付,以后若遇到无法解决之事,青槐定会找舒姐姐帮忙”。
人情越用越薄,顾青槐并不想事事依靠别人,更不想挟恩以报,除非到了她非求人不可的地步。
“好,只要我能帮上忙,定当全力相助”,舒明筝眼神诚恳。
她对顾家兄妹非常感激。
特别是顾青山,若是没有他及时出现,恐怕她已经被那几个歹人糟蹋了,她必会成为舒家的笑话,最后被逼得只能进入族里的佛堂,绞了头发做姑子。
从此舒家再也没有舒明筝这个人。
她不是怕常伴青灯古佛的寂苦,她只是放心不下弟弟,不想让弟弟一人面对那么多毒蛇豺狼,不舍弟弟孤身一人活在世上。
想起先前和顾青山紧紧相拥,险险逃命的时刻,舒明筝一阵脸热。
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那双温和坚毅的眼睛,虽然只有短短一瞬的对视,她莫名就觉得那双眼睛的主人值得她信赖。
所以她当时不顾一切地抱紧了他。
舒明筝装作不经意地看了顾青山一眼,发现顾青山满身血迹,坐在较远的角落里,也正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短暂对视,又迅速避开。
骤然间,舒明筝的心脏突突跳了起来。
顾青山也红了耳根,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顾青槐将二人不着痕迹的互动尽收眼底,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
这两人是看对眼了?
大哥不嫌弃舒明筝毁容,舒明筝不嫌弃大哥是残疾?
哈哈……看来,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有大嫂了!
她也挺喜欢舒明筝的,虽是县令之女,却无矫揉造作之态,待人真诚,丝毫没有看不起乡下泥腿子,比起那个蛮横跋扈、高高在上的舒鸿雪好太多了。
舒明筝虽是县令之女,可顾青槐也并不觉得自家大哥高攀了,谁高攀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舒家关系复杂,要想求娶舒明筝,肯定要费一番波折。
还有,家里的房子也得尽快建好,没有哪个做爹娘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到住草棚子的人家。
顾青槐在心里已经把舒明筝看作了大嫂,处理伤口时更加用心了。
她甚至在想,若是舒明筝愿意嫁给大哥,她就到系统买最高级的祛疤膏,帮助舒明筝恢复容貌。
若是舒明筝和大哥有缘无分,她就不管那个闲事了,毕竟交情还不到位。
舒明筝和顾青山都是皮外伤,不算很严重,伤口很快被处理好。
赵樱打来热水,想要帮他俩擦洗血迹,舒明筝让她等一等,先不要着急。
至少要让她的父亲亲眼看看他的嫡长女今日死里逃生,现在有多狼狈,看看恩人为了救她,有多拼命。
顾青槐猜到了舒明筝的用意。
舒明筝肯定也猜到了是谁想害她。
没过多长时间,医馆厅堂传来了一声厉喝:“县令大人查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一眨眼医馆厅堂被清理干净,七八名衙役分左右两侧站立。
负责报信的小厮恭恭敬敬地把舒县令带到了顾青槐等人所在的房间。
房门打开,顾青槐看见一个身着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相貌堂堂,和舒明筝姐弟都有几分相似。
他目光严肃锐利,身上带着为官之人特有的威严。
此人应该就是舒县令。
顾青槐看了看大哥,又扯了扯阿娘,三人一起躬身行礼:“民妇(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舒县令目光扫视一圈,抬手示意三人免礼,然后将视线落在了舒明筝身上,眼中现出担忧。
舒明筝看见他,眼泪瞬间滚落下来,抖着身体,柔弱泣道:“爹爹!有人想辱我杀我!呜呜……”
顾青槐看着舒明筝,目光微闪。
先前,舒小姐虽然受到极大惊吓,身体都止不住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冷静理智,看见自己父亲后,竟然瞬间变得柔弱无助,仿若一朵受尽委屈的小白花。
顾青槐心里失笑。
放到现代,舒小姐应该也是奥斯卡小金人得主。
舒小姐如此丝滑变脸,必然得益于后宅阴私的长期锤炼。
这舒县令到底娶了几房妻妾啊?
顾青槐想起了那日舒明纵和舒鸿雪针锋相对的场景。
看来舒明筝和舒明纵是一个娘生的,舒鸿雪和他们异母。
就是不知道谁嫡谁庶。
舒县令走近几步,面色关切:“筝儿,可有大碍?”
舒明筝含泪摇头,指了指顾青山和顾青槐道:“回父亲,孩儿并无大碍,是顾大哥兄妹及时出现救了孩儿。不然,孩儿就……就……呜呜……”
舒县令看了顾青槐和顾青山一眼,转身对侍从道:“阿南,拿五百两银票,给顾家兄妹,当作搭救筝儿的谢礼。”
闻言,顾青山连忙摆手拒绝:“县令大人,草民搭救舒小姐只是看不惯歹徒光天化日欺辱女子,并不图任何报酬。”
“给你就拿着!怎么?还嫌本县令给的太少?”舒县令沉下了脸。
他的钱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