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你今天是手术台上的表现,过两天我也就放心把自己交给你了。”安潇潇说道。
他一愣:“什么意思?大神你要动手术?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不过,过几天我有个……有个认识的人,需要动一台肾脏移植的大手术,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只能来交给你。”
“可是大神,我是胸外科的医生,肾脏移植的手术应该是——”
“负责移植的主刀医生我已经找好了,是京华医院的赵医生。只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不放心全盘交给别人,只能来拜托你。让你去给赵医生打打下手,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京华医院肾内科的赵医生,那在医学界也算是如雷贯耳鼎鼎大名的了,能跟他合作柳司芩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安潇潇为什么要来拜托自己?
“既然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手术,那大神你应该亲自上才对啊,我可知道您是位全才,不像我只专攻胸外科。”
“因为那个时候,我会躺在手术台上。”安潇潇冲他笑了一笑。
两个人走出手术室,不出所料地受到了门外等着的那几个家属的热烈
感激。
尤其是那老人的子女,抓住了柳司芩和安潇潇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感谢不已的话语。
从医这一行的,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看见这样家人悬心的场面,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对这一点,安潇潇以前从无任何感触,如今却是心里一酸。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在办公室里,柳司芩拿到了她带过来的关于傅易欣的全部病况资料。
他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个病人年纪轻轻,病得却重,移植手术是越快越好,不能再拖太久。
“大神,你的意思是要自己给这个病人捐肾?这哪行啊?咱们当医生的,也没有为了救病人,把自己的器官给摘下来的道理!”
柳司芩不知道这个叫傅易欣的病人跟安潇潇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安潇潇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或亲戚,实在是无法理解。
“怪不得你上次还问我借了医院的实验室说要调新药,就是为了他吧?”柳司芩问道。
她点了点头:“我调出来的特效药虽然有效,但治标不治本,他这种情况,除了换肾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
“那就非要用你的肾吗?这对你的身体伤害可太
大了!”
“你也看见了,他的病情已经拖了太久,再拖下去恐怕药石无医,凌御琛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去高价寻找可用的肾源了,但要等来合适的肾太难,他拖不了那么长时间,只有我。”
柳司芩不禁咋舌,这个病人究竟有什么来头,不仅让安潇潇这样平素里铁石心肠的人甘愿捐出自己的肾,还让凌御琛那样的人物也大张旗鼓地去给他找肾?
“大神,这人究竟是谁啊?”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柳司芩扁了扁嘴:“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这么要好的朋友?我还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安潇潇噗嗤一笑:“哟,你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挺高嘛。”
“我可不敢,我心里很清楚,别说如果有一天我生了病,要你给我捐个器官了,恐怕就算我秃头了要植发,你也不肯捐自己的毛囊给我吧?”
“我的头皮毛囊你恐怕是用不上了,不过,要是哪一天你真的谢了顶,让我割一把头发给你做假发,我还是乐意的。”
……
安潇潇从医院出来以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特地绕道去了一趟自己的医馆,拿了几包药材。
她想着傅
易欣那个药罐子,是一天也离不了药的。
然而拿起药材之后,却又将它们放下了。
昨天凌御琛跟她说过,只会让傅易欣在家里面住一天,等手下安排好了新的隐秘住处,就会把他们父子俩安置过去。
恐怕这时候,他应该已经不在家里了吧。
安潇潇将药材重新放回了药柜里,两手空空地走出了医馆。
她才走到门口,迎面就冲过来了一个人,两只手揪住了她的衣袖:“你把我儿子弄去哪儿了?”
她一愣:“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建江双眼红红的,显然昨天一晚上没见到自己儿子,根本就睡不好觉。
“不是说找到欣欣了吗?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那么到底把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安潇潇冷眼看着他为自己儿子如此着急的模样,看来,昨天他们找到傅易欣之后,凌御琛将他带回了家,却没有告诉傅建江。
“放心,他没事。”安潇潇冷冷说道。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还不把他送回来?安潇潇,那可是你亲弟弟啊!”
“你既然说那个人是我亲弟弟,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何必如此害怕?”她冷笑道。
傅建江愣了一
愣,他当然害怕,他实在是太害怕安潇潇会对傅易欣不利了。
毕竟这世上,亲情血缘什么的根本就靠不住,他知道她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