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家的条件实在是不好,妻子早产住进医院,光是剖腹产的医药费就让人头疼,偏偏早产下来的还是一个女儿。
他不愿意为了一个早产的女儿花那么多钱,干脆狠了心,抛下女儿,带着刚生产完的妻子出了院。
本以为那个孩子,早就已经病死饿死在不知哪个角落了,而上天也已经让他遭到了报应,妻子在好几年之后终于给他生下的儿子,一出生就是体弱多病,缠绵病榻。
几年前,就连妻子也因为生病撒手人寰,家里只剩下一个病恹恹的儿子。
他已经老了,除了这个不知道会不会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儿子外,一无所有。
若是时光能够重来,他当初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是……我女儿让你来找我的?”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金玉墨噗嗤一笑:“她来找你?你可做梦吧,你的女儿如今可飞黄腾达了,嫁了一个有钱的丈夫,生了好几个孩子,豪门贵妇、地位稳固,早就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哪里还看得上你这个穷爹?”
男人的脸色愈发灰败:“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去告诉了你的女儿,告诉了她你的存在,可是你猜,她怎么说?
”
“怎么说?”
“你的女儿,不肯认你。”
男人踉跄半步,苦笑一声:“不肯认我……是啊,她应该不肯认我。”
“你当初狠心抛弃女儿,如今却为了儿子治病而活成这样,傅建江,这就是报应。”
“报应……”
金玉墨站了起来,走到了病床旁边,颇为怜悯地看了一眼那个男孩。
“可怜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生了这样的病,还要因为父母当年做的孽,活生生地丢了性命。”她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倒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有些可怜这个叫傅易欣的小男生。
“你什么意思?”傅建江问道。
“我说了,你女儿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要掏钱给你儿子治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可是你当初那么狠心不肯认她,如今要用钱了又再去找她,她怎么肯呢?可惜啊,你这儿子,要为他的父母抵债了。”
金玉墨俯下身去,怜爱地摸了摸那男孩的脸:“本来她姐姐不仅可以给他掏医药费,也可以捐一个肾给他,救他的性命的。”
金玉墨的这段话,让傅建江站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心思活泛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
另一边,郑
深奉凌御琛之命,前去搜寻关于安潇潇亲生父母的线索。
这么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要找起来十分困难。
他找遍了当年安家的所有资料,又去安潇潇出生的医院里翻了一天的文件档案,终于被他找出来了一点线索。
只是,凭着这样微末的线索,又怎么找得到安潇潇亲生父母的具体下落?
毕竟,时过境迁了。
他只好从金玉墨入手。
他仔细地查询了金玉墨最近两个月内究竟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z市。
郑深立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凌御琛。
“你是说,金玉墨当初去z市,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凌御琛问。
“我现在还并不能够确定,但是仔细向来,很有可能。”
“说来听听。”
“金玉墨当初去z市,我们都以为她是想要趁机对总裁您……”他顿了一顿,略去这一部分的事情不提。
凌御琛皱了皱眉,那个在酒店的晚上,着实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记忆,他第一次着了女人的道,让他名声大损。
郑深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是我现在查到,那天晚上之后,金玉墨没有立刻就回宁城,而是在那里还耽搁了好几
天。”
“她被耽搁在z市,难道不是因为台风天气的缘故吗?”
凌御琛记得,那个台风天,他为了及时赶回安潇潇的面前,可是冒着狂风骤雨开了一整天的车。
郑深说道:“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金玉墨去z市,还有别的目的。”
他记得,那次在z市,凌御琛特地嘱咐去跟踪金玉墨。他一路跟踪她到了郊区,才将人跟丢。
看来,在z市的郊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顺着这个方向,再去仔细查查。”凌御琛说道。
“可是总裁,夫人那边……”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夫人。”
“是。”
接下去的两天,凌御琛派人仔细去查了金玉墨和z市之间的往来。
终于,他查到金玉墨有一个心腹手下,在这段时间里频繁地往来于z市和宁城之间,甚至还从z市带回来了什么人。
只是,对方究竟带回来了谁,又将人给藏到了哪里,他们却不得而知。
金玉墨这件事做得十分严丝合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凌御琛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牌。
……
“我就知道,你终归还是要来找我的。”
金玉墨在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