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玄二十六年正月十六,江心在丞相府过完元宵节就起身前往东凌。
她在给秋月白寄信时是临近过年,现在也还未收到来信,她不想再等下去。
江心带着小酥和夏洵,以及几个侍卫,走完水路走陆路,花了一个半月的功夫抵达东凌州城。
江心想着在州城休整几日,便找了间客栈住下。
几人在客栈休息半日后,下楼游街,但在街上看见不少寻人启事,画的都是夏洵。
夏洵觉得稀奇,便取过一张仔细看,上边写着若是能提供此人消息的话请到州城秋府,会给赏钱。
江心觉得若是有人找夏洵的话,那就一起去瞧瞧,若是想找茬的话,那更要一起去瞧瞧了。
不过上边都写明了是秋府,可能是他们认识的人。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秋府门口。
让下人进去通传夏洵到了。
“小爷我就是夏洵,找我有什么事啊?”
夏洵身穿黑色劲装,腰间系着同色腰带,别着把佩剑,脚踩黑色长靴,用一根簪子束起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全身简洁干净,英姿飒爽,他的手攀上其中一个看门的下人的肩膀将他拉近了寒暄。
不过他干净无害的脸上却有一双随时流露出冰冷寒意的鹰眼。
“不……”下人像是被夏洵的热情给吓着了,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不清楚,是我家主子找你。”
夏洵好奇的眨眨眼,揽紧了他的肩膀,“那敢问你家主子叫什么?”
下人摇摇头,“我们不敢直呼主子名讳,主子是东凌七王爷。”
“哦哦,七……”
“七王爷?”
夏洵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之前自家主子有给他恶补过,说这人叫秋玄寂,想来主子应该是在这儿了,不然这个七王爷与自己都没见过面,怎么能画自己画得那么像?
夏洵将下人撒开,双手叉腰问:“他找我作甚?莫不是太子殿下也在这儿?”
“对!”下人点点头,“太子殿下也在府上。”
江心低声喃喃:“果然是熟人。”
夏洵闻言,便收了张狂的气势,呆若木鸡的走到江心身后站着,他可不想被秋月白看见自己这不着调的模样。
通传的下人跑到府门口弓身,“主子请各位贵客进府。”
“走吧。”
江心双手揣袖子里,走在前边,由下人在旁领路请进正厅。
正厅。
江心一进门,就有几道目光好奇的将她打量。
她一袭翠绿色银纹绣山川诃子裙,颈挂乳白珍珠璎珞,裙摆如花瓣,外穿轻纱广袖长衫,两臂之间缠绕披帛,外披着件白色狐裘,粉嫩迷人的山茶花别在半扎蝴蝶结丸子头,长发垂落腰间,刘海下一双灵动好看的水眸也在将人打量着。
坐在主位上的秋月白像是等久了,一副哀怨的盯着领路的下人。
江心刚想行礼,便看见秋月白站起身朝她走近。
他穿着一身玄色银纹月牙纹底劲装,大片的云月在玄衣上若隐若现,腰系黑色银月纹锦带,墨色小玉冠束着高马尾遂在脑后,额前八字刘海能轻易遮挡住好看的桃花眼,他脚踩银线滚边墨色长靴,难言贵气的站定在她身前,唇瓣含笑,伸出修长凸起青筋的手来。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领到主位对面的位子,低声温柔道:“当作自己家即可,不用拘束。”
“嗯,不拘束。”
江心还没来得及看位置上坐着几个人呢。
她点点头,端庄的坐在梨花椅上,目光看向左前方坐着的秋智渊和两个不知名的男女。
秋智渊身形偏瘦,一身大红色锦袍,领口处有些儿细细的精致金线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点缀,却也不朴素,反而有种低调的奢华感。
他腰系黑色金线兰花纹锦带,腰间佩戴着一块圆形玉佩,上边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君子兰,黑色长裤扎在锦靴之中,坐在那儿眸光温柔的与她对视,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他坐在座位上侧身给江心介绍,“这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秋玄寂,东凌七王爷。”
江心随着秋智渊的介绍,将目光落在一个身穿青云茶翠常服,深色枝叶纹绣,腰间朴素深色腰带,白色长裤扎在黑色长靴之中,坐在那儿慵懒随意,整个人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感觉。
江心微笑点点头。
秋智渊向秋玄寂再后边的位置指了指,“这位是大王爷的女儿秋意浓,小郡主。”
江心闻言继续点了点头,小郡主是个跟秋玄寂穿着同色裙的少女,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感觉。
她一袭葱倩色银纹鱼戏莲叶诃子裙,裙摆如鱼尾,外穿轻纱广袖长衫,两臂之间缠绕披帛,墨色的长发梳成蝴蝶结状,装饰着亮闪闪的宝石花朵和银片蝴蝶抓夹,墨发有余垂肩。
她的座位椅背上还挂着件白色披风。
夏洵站在江心身旁,听见秋智渊喊秋意浓是小郡主,便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秋月白坐回主位,他伸手去牵着江心的手,眼神柔和,“她是西玄来的初景长公主,也是西玄丞相的嫡长女,叫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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